時候,呈現在他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幅相當怪異又詭異的畫面。
夜薇香坐在那一堆像極了墳堆似的廢墟上,一會是長吁一會是短嘆,就跟個看盡了滄桑,欲要就此道盡了滄桑的老婆婆……
而在她身邊的零,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站在那裡,指著自己腳下的一堆廢墟笑彎了腰,眼淚都給笑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就是禍害這魔界的罪魁禍首,在那得意的笑著呢……
要不是他姬玉蓮逸只剩下的一隻還是天眼的眼睛看清了那堆廢墟下面的東西,恐怕,他這本來還尚存一息的好二師兄,就真的要被這倆古怪奇異的主僕倆手中,變成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想讓魔界徹底的斷子絕孫呢?”蓮逸揉著眉心,驅使著輪椅到了成了一堆廢墟的浮花宮前,鬱悶的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主僕二人。
零被當場戳破了壞心眼,連忙跳下了廢墟,雙手負在背上,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時不時的或抬頭看天,或低頭看地,完全就是一副悠哉的事不關己的樣子。
夜薇香見是蓮逸追上了自己,之前的彆扭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孩子似的,一頭栽進了蓮逸她最貪戀的懷抱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這反應,讓原本還想教訓她幾句的蓮逸頓時就心軟了,如昔日一般,用自己溫暖的大掌撫著她頭頂,溫柔的告訴她,“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的……。”
“可,可是二師兄他,他死了……現在還成了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怎麼辦,我欠他的永遠也還不了了……。”夜薇香自蓮逸的胸膛裡揉著淚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哽咽問道。
“……。”蓮逸無語凝噎了好一刻,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強壓著心裡直想大喝一聲的衝動,溫柔的笑著對薇香說,“你的二師兄還活著呢,所以不愁以後沒有還清人情的目標……。”
誰知,夜薇香一聽,不但不相信,還激動非常的厲聲反駁,“怎麼可能?!二師兄明明就是死掉了!怎麼還會活著呢?四師兄你不可以為了讓我心裡好過一點,就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這樣不讓我面對現實,只會讓我變得更加卑鄙小人的,師兄知不知道?!”
“……。”蓮逸長長吸了一口氣,實在沒法再忍了的,回以一聲怒斥,“那你這個臭丫頭又知不知道,你二師兄身受重傷被壓在廢墟底下就夠難受了,你們這兩個腦子缺根弦的主僕,非但不趕緊把他救出來救治,還在那自顧自的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喝完,蓮逸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剜了夜薇香一記,便拉起夜薇香給自己讓了個道,袖手朝那堆廢墟射飛出了手腕上繞著的那縷金絲線。
下一刻,這根看似不長的金絲線卻陡然拉的十分的長,而且還迅速的分成了千絲萬縷,紛紛朝那堆廢墟上的殘垣斷壁繞了上去,接著,便將一根根斷壁撈起,扔將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這時的夜薇香被蓮逸呵斥的懵了一下,一下子腦子有點打結,眼睜睜的瞅著那堆廢墟在蓮逸手中分裂成千絲萬縷的金絲線將廢墟上的殘垣斷壁搬遷掉的全過程,樣子怎麼看怎麼有點傻傻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真的。
誰叫她一向都是個大事聰明的令人又愛又恨到牙癢癢,小事笨拙的令人同樣又愛又恨到牙癢癢的主兒呢?
尤其,在碰到他們這幾個傢伙時,她的腦子真的異常不好使了。
不到片刻的光景,浮花宮上的廢墟終於全部被一清而空了,終於露出了那被壓在底下的,十分幸苦、十分心塞的花浮影。
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又因身上實在負重的殘垣斷壁全數被搬了去,原本昏死了過去的花浮影得了一絲鬆快,得以喘息的身體便本能的驅使他掀起了眼皮。
微微抬眼的第一眼,花浮影便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蓮逸的身上,一下子就熱淚盈眶了,跟見了多年未見的親人似的,“四,四師兄……。”
他這一嗓子喊得,著實是透盡了心塞和委屈,讓聞言的蓮逸,都不禁有些動容難過。
想他花浮影這個二師兄,從來都是雍容尊貴的天子驕子,何曾受過今日這樣的委屈和欺負?簡直……
想到這,花浮影原本是想教育一頓自己手裡的小東西的,可是還沒等他開腔,手裡的小東西已經早就掙脫了他手上的束縛,巴巴的跑到了花浮影的跟前,去哭訴去了。
望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臉心疼的,小心翼翼的如同呵護珍寶一般的將其它的男人摟進了懷裡,那滋味,是說不出的酸澀,但是能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