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再次憤然離去時,結果遠沒有他意料之中的,讓自己手中的金絲線將她給拉回來,反倒,結果大相徑庭,他卻成了那個被金絲線拉了出去的那個。
夜薇香雖在暴走邊緣,很有自制力的潛意識卻並沒有真的讓她的修為太過的爆發出來,所以現在造成的局面,並不是她把蓮逸給拉飛了起來,而是因著金絲線,把蓮逸,給生生的從輪椅上拉扯了下來,拖拽到了地上。
蓮逸畢竟是個男人,身子還是有些分量的,所以,在夜薇香一動身,便感覺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金絲線,被自己連帶著的拉拽起了什麼東西,可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她並沒有想去在意太多,只想一味的逃離這裡。
然而,此時的驚呼此起彼伏,一聲聲‘醫仙公子摔倒了’的話語,她就算想不清醒過來,都難得緊。
驀地,她腳下的步子如同生了根似的,自發的自個兒停駐了下來,是再也挪不動了分毫,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轉了回去。
待一眼就見到了被自己蠻力拉扯的摔倒在了地上很是狼狽的蓮逸時,夜薇香喉頭一哽,本以為在這原地已經生了根的雙腳卻鬼使神差的,自動快速的奔向了蓮逸,幾乎是一個猛子,撲到了蓮逸的身上。
“四師兄!你可無礙?!有沒有摔壞了哪裡,覺得哪裡疼麼?!”夜薇香一個勁不停的問,手上更是不停的在蓮逸的身上東翻西看,就好像蓮逸是一件精貴的了不得的易碎瓷器似的。
周遭瞧熱鬧的人,立時都對蓮逸投去了曖.昧豔羨的目光,笑逐顏開來。
蓮逸覺得臉上發燒,他好像在這些人的眼裡看到了,自己好像成了那易碎柔弱的女子,而夜薇香卻成了孔武有力溫柔多情的汗子……
於是,蓮逸緊忙拽住夜薇香在自己身上不停翻看的小手,頗為尷尬的壓低了聲音,對夜薇香無可奈何的乾笑一聲,“好了好了,別看了,我是個男人,又不是個嬌氣的女人,哪裡那麼脆弱,我們還是先回家再說,好不好?”
正要理所當然的點頭的夜薇香腦子突然一轉,腦海裡立馬想起這廝和那死竹精適才你儂我儂的畫面,耳邊還不住的迴響著剛才他說有喜事兒的得意之話……
“家?師兄怕是已經忘了我是誰,忘了我,本就是個沒有家這個東西的異類了吧?”譏誚的說著,夜薇香一把推開被自己幾乎是摟在了懷裡的蓮逸,憤憤然的站起了身,冷冷的撣著微微皺了的裙裳。
復又跌倒在了地上的蓮逸有些窘迫了起來,感受著投在了自己身上,自己那雙不能再動彈了的雙腳上的憐憫視線,一向溫和的他,沒來由的也生了一股子慍怒。
“別鬧了!要鬧到什麼時候!!”陰沉了臉色,蓮逸一向溫潤恬淡的神情都被隱忍的怒氣弄得有些森冷駭人。
“我鬧?!”夜薇香也是怒了,憤怒使她的眼眶都泛了紅,紅唇揚的高高的,卻笑的比哭難看,“難道說,成全你和你的紅顏知己就是鬧?又或者我對她喊打喊殺就是聽話了?四師兄,你的邏輯觀點還真是有趣的令人發笑呢!!”
蓮逸不虞的蹙起了眉峰,陰霾在深沉的臉上蔓延的越來越濃厚,“你明明知道那只是你自己強迫性的臆測,我的心裡只有誰,難道你不清楚麼?你這麼無理取鬧,是在憤怒我愛上了你,還是在憤怒你自己不願承認自己愛上了我?或者說,不論是我愛上你,還是你愛上我,都教你那麼難以接受,那麼厭惡難堪嗎?!”
是,她可以不愛他姬玉蓮逸,甚至可以怨他,恨他,但是,卻不能羞辱,不能看不起他對她的情感!
沒想到蓮逸突然會將話說的這麼白,卻又這麼傷人的誤解自己,曾以為他是世界上最瞭解自己的男人的夜薇香,渾身一震,雙眼無神而陌生的看著跌坐在地上,惱怒的幾近扭曲了的男人。
在這氣氛一下子緊張焦灼的關頭,偏生那油頭粉面男不死心的湊到了夜薇香的身旁,涎著臉訕笑道:“嘿嘿,他不要你,本公子要你!本公子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麼紅顏知己一類的東西,只對小姐你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不如這就跟本公子走吧?”
“滾!!”蓮逸和夜薇香幾乎是同時對油頭粉面男吼道。
油頭粉面男縮了縮脖子,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明明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卻氣勢力壓他的蓮逸一眼,趕緊弓著背往後退,一直縮到了人群裡,才偷偷為自己捏了一把汗,暗罵自己真是色.心壯膽吶。
醫仙的手段在這個都城裡,是沒有人不知道的,請他治病可以,若是找茬,那悲慘的前車之鑑多了去了,這不,今兒白天他可就聽說了錢小姐的那撥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