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梨上雪這聲尖利的呼喊給驚醒了的三個男子,這時也開始表情不一了起來。
“對,對啊!你是誰?為什麼長得那麼像呃……像我的一個故人?”搶先說話的是被婪推倒在地,正拍著屁.股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的魘九郎,一臉驚訝,卻又很尷尬的假意乾咳一聲,兩眼飄忽不定的只敢往車廂裡斜躺在地的妖女臉上撇來撇去。
而站在魘九郎身旁的婪卻是仍舊一臉毫無情緒的樣子,可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冰白的臉似乎更白了幾分,他半垂著冷冰冰的雪眸鎖視著車廂裡的妖女,霜唇抿的很緊,並未發一言。
只有楚蕭瀟,從原本情不自禁的驚豔反應裡,慢慢恢復到了之前的謙卑恭謹的樣子,可眼裡,卻閃過了一抹稍縱即逝的得意陰霾,微微翹起的嘴角,就像捕捉到了獵物的獵人露出的殘酷微笑。
彼時,成了眾人視線焦點的夜薇香,轉了跟兩顆血紅寶石的眸子,撇向了楚蕭瀟,邪媚萬千的流光開始在眸底裡流動了起來,“陛下~~你倒是說說看,我是誰……?”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轉移到了楚蕭瀟的身上,讓楚蕭瀟成了視線的焦點,不過,除了婪降到冰點的視線之外。
“這位正是千年之前,與蕭瀟結下姻緣之說的結髮妻子,碧蛇族的掌上千金,容喬……。”楚蕭瀟一臉小心而又靦腆羞赧的微笑道,說話間,還時不時對車廂裡的夜薇香眉目傳情,看起來是十分喜愛容喬的樣子。
夜薇香微微點頭,噙著幸福的笑靨,同樣對楚蕭瀟回以秋波。
不過她此時的心裡嘛,卻已是冷笑連連,因為在外人看來,楚蕭瀟是在對她眉目傳情,可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他那什麼傳情的眼神,根本就是在警告她演好這場戲!
當然,現在不但是以容錚以及碧蛇族相要挾了,很幸運,她剛才還發現,那把插進她雙掌的水果刀上,還抹了毒藥的。
而這毒藥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又還是她剛好十分熟悉的……將那七師兄孔非墨變成了傻子的不知名之毒呢!
瞧瞧,人家楚蕭瀟準備的多齊全,多麼的高瞻遠矚,來時連她以後的生活可都是安排好了的。
的確,能讓一個女人從此安分又聽話,還能白白佔掉這女人便宜的,除了把這個女人變成能輕易掌控拿捏的傻子,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麼?
當然,這些都並非她為什麼突然要演好這場的戲真實原因,主要的是他們竟然把她的女兒弄到五行塔裡去了!
那五行塔何等的厲害,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不能冒險,再讓女兒更陷入更深的危險之中,還必須要萬全的潛伏進去,萬全的將女兒救出才是當務之急!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碧蛇族的容喬哪……。”梨上雪一抽別在腰間的絲帕,捂著嘴笑了起來,“本宮還以為是龍帝中了什麼好運,終於尋回了這麼一個與那小踐人一模一樣的歌舞姬呢。”
原本聽了夜薇香就是那色譽六界的容喬,臉色就已經不好看了的魘九郎和婪,再聽了梨上雪這麼綿裡藏針別有深意的話後,神情更是不悅了。
婪倒是沒有太多的神情反應,就是看到他眉頭微蹙才得以證明他的不快,只是那魘九郎,從一臉的失落,然後就變成了厭惡,最後就變成了吞了蒼蠅似的噁心表情,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對於他們的反應,夜薇香並不以為然的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其原因,自是因為她扮的這個容喬,根本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眼高於頂的,如初生之犢的毛躁女子。
“剛才聽陛下喚你師傅,想必你就是那玄璣門的門主了吧?”夜薇香噓著眼睛,昂著尖下巴,兩眼跟探照燈似的上下打量起了梨上雪,紅唇有些調皮的翹著,語氣似帶了些譏誚在裡面。
梨上雪自然是聽出了夜薇香話中的譏誚成份,不過礙於現在有婪和楚蕭瀟在場,她也不得發作,只得暗自絞緊了手中的絲帕,眼神冷厲的凝向夜薇香,慈善的語氣不免有些僵硬,“沒有錯,所以作為龍帝的妻子,你可是也要稱本宮一聲……。”
“本小姐原以為能做玄璣門那般門派的一門之主,必定是個上了些年紀的老女人的,只是沒曾想今日得見,卻才知,玄璣門門主您,不但是有一身高超修為,還有這樣一副天女之姿,本小姐真是好生的羨慕啊!”夜薇香一邊讚歎的,神情仰慕的說著,一邊懶懶起了身後,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負手在背,踩著一雙裸足徑直往梨上雪走去。
梨上雪聽她如是說,分明就是在恭維自己容貌年輕傾城,有武又有貌,才智卓絕,那不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