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逸,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也好險,她最終並沒有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而這一切,最大的功臣,將她從懸崖邊及時止步的,便是非墨了。
想到這,薇香輕笑著問向蓮逸,“四師兄,七師兄現在在做呢?現在飯食來了,我都將丫鬟們趕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自己用?”
正為她盤起了嫵媚而帶著些許少女靈動嬌俏意味的雙螺髻的蓮逸,為她綁好一縷固定髮髻的銀絲帶後,便笑了笑,“你等著,我先去瞧瞧。”
說罷,蓮逸便驅動了輪椅,轉身往寢殿的偏廳而去。
然,不消片刻,邊傳來了蓮逸的驚呼,“七師弟,你怎的了?!”
薇香一聽見呼喊聲,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象牙梳,一個閃身便到了偏廳處,不想,卻見非墨正倒頭歪在了桌面上,左右手還各緊握著饅頭和點心,面目正在七孔流血,看起來有些許的可怖。
薇香被嚇得雙腿一軟,往後倒退了一步,聲音虛小的幾乎是從喉嚨裡,自己發出來的,“四,四師兄,七,七師兄他,他到底是……。”
此時的蓮逸正將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了孔非墨的嘴裡,然後扭頭給了薇香一個安定的眼神,隨後從袖子裡掏出一方絲帕,為非墨擦起了七竅處的鮮血,好聽的聲音有些冷,“是花非花,見血封喉的毒藥之王。”
薇香閉了閉雙眼,略顯出了些許蒼白的嘴,微微顫慄著翹起了一角,是嗜血而譏誚的弧度,“是他,還是她。”
她知道自己回來的訊息終究是瞞不住他的,也知道她佔有了他的身體卻又立刻拋棄了他,他現在或許已經恨死了自己,但是她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迎接她的歸來……
蓮逸微微搖頭,神情滿是歉然,“不是容錚,是暮雲朵,對不起,是我的輕敵疏忽,才害的七師弟他……。”
“這不是師兄的錯,都是那個女人……。”夜薇香立刻打斷他的歉語,嚯的睜開了雙睫,露出此時已充滿了殺機的一雙血眸,“暮、雲、朵。”
一字一字的充滿了勃勃殺氣的說完,夜薇香便攸的轉身,往崢嶸閣那處行去。
蓮逸立時一彈腕間的金絲線,讓金絲線繞上了薇香的手腕,並同時出言相勸道:“香兒,你不能這麼魯莽!你若是現在就去殺了暮雲朵,非但會引來楚蕭瀟,給碧蛇族帶來浩劫,還會讓容錚恨你的!”
“那就讓他恨好了!讓楚蕭瀟來好了!我已經受夠他們了,受夠了!!”夜薇香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剛換好的一件雪白的裙裳被她全身的煞氣鼓動的烈烈飛舞,也如是飛舞的一頭血發卻是再次的暴長起來,如同嗜血可怕的血色藤蔓。
蓮逸驅使輪椅上前,從她的後背緊緊地摟住了她,將腦袋靠在了她單薄而冷涼的背脊上,溫語諄諄,“聽我說好麼?我們要為大局考慮,不能一時衝動,我們可以利用暮雲朵向楚蕭瀟傳遞我們現在過的很愜意的假訊息給楚蕭瀟,按照我們之前所想的,讓楚蕭瀟誤以為你放棄了大師兄,讓他主動來談條件,主動露出破綻,可好?”
聽了此言,夜薇香暴動的情緒果然漸漸的平復了下來,血眸銳氣逐漸消減,血發不再生長,開始縮回原來的只到了她足踝處的長短,只有置在兩側的雙拳,是越握越緊,似乎在極力隱忍著隨時會破繭而出的東西,“師兄說的沒錯,還有大師兄,還有大師兄……。”
“是,還有大師兄……。”蓮逸滿意的微笑起來,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玉色的眼眸深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痛楚,和落寞。
原以為,下定決心已經很困難了,但是沒想到的是,做起來,還要難上千倍,萬倍……總是會有那麼一把無形的小刀抵在他的心臟上,隨時,都會因為她對其他男子的一句話,或者一件事,而生生將他的心臟刮下一片肉來,鮮血淋漓,痛到極點。
“可以先不殺暮雲朵,但是,我必須要她,生不如死。”夜薇香陰冷的眯起了雙眼,喋血的陰鷙笑容凝在了嘴角。
“好。”蓮逸寵溺一笑,鬆開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然後驅動輪椅便往外走去,臨了,還不放心的囑咐她道:“讓七師弟好生的歇息一會,我先讓奶孃她們前去燒上一鍋藥水,等會給他徹底的排一下毒,你現在可要好生的看著他,若他醒了,切忌莫要他亂跑亂動,知道了麼?”
迴轉身子的薇香走向了孔非墨,扭頭回以蓮逸一個淺笑,“知道了,謝謝你,四師兄。”
蓮逸雙睫一眨,失笑,“倘若真是謝我,那以後就不要再言感謝二字了。”
說罷,他便轉了身,同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