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響起一聲砰的巨響,整顆巨樹居然爆炸了開來!!
巨樹爆炸開後,卻並非是一塊塊的,變成了碎木頭,而是,變成了細碎的齏粉!!
那碎屑齏粉合著漫天飛舞的瓊花花瓣,如同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夜薇香的頭頂傾灑而下。
就此,成了如此鮮明的她,蒼茫而蕭索,悽美而唯美的,背景畫。
她揚起了小臉,張開雙臂,面無表情的望著這場‘大雪’飛揚而下,無悲無喜的迎接這場‘大雪’零落在自己的身上。
很快的,她的血發漸漸縮短了起來,直至短到她的腳踝處,方才停止,獠牙也消失在了她的嘴角,陰沉的如同兩汪血色漩渦的眸,也漸漸恢復了清明的,流曳著璀璨而魅惑流光的邪媚血眸。
而彼時之間,那荒蕪炎熱的,只有一片洪河岩漿的玄璣門地層之下,熟睡在一方竹榻上的青衣青發的男人,攸的忽然張開了一雙雪色的濃密雙睫,露出了,那睫毛下,藏匿的一雙若冰色的冰冷眼眸。
“小薇兒……。”男人霜色的薄唇掀動了一下,而後便優雅的翻身而坐了起來,一手拭著額角的冷汗。
當手指觸到自己額角那一片冰涼之感,男人愣了一下,然後抽回了在額角拭汗的手指,放到了眼前。
眼見指尖上的一層薄薄的水汽,男人冷漠的含霜臉上,萬年不動的神情,起了一絲漣漪
“噩夢?”男人聲音裡有了一絲疑惑。
他從來不會有夢,更別提噩夢這種可笑的東西。
垂眸,看了一下左手捧著的,貼在了自己左胸口位置上的那面殘畫,男人無聲的扯了扯唇。
那扯出來的短暫弧度,不知道該說是笑,還是並非是笑。
“夢也好。”男人再次沉沉的磕上了雙眸,緩緩的繼續躺在了竹榻上,左手依舊緊緊的捧著那頁殘畫,貼在自己的胸口處,一動也不動。
不管是什麼夢,只要能見到她,又有什麼不好的。
只是,他卻不知道,這個夢,會在往後的日子裡,給他帶來怎樣天翻地覆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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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
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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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洩完畢,已經是月落西沉之時。
夜薇香便拖著疲憊的身子,一面揉著額角,一面腳步蹣跚的走回了盤雲樓。
只是奇怪的是,當她前腳踏剛一踏進去,有股奇怪的感覺讓她立馬頓住了腳步。
夜薇香猛地回頭往大門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守衛竟然一個也無!
再把頭扭回原來的位置,卻發現整個空蕩的偌大院子裡,竟然也是一個巡邏的侍衛,一個走動的僕人也沒有!
夜薇香嬌俏的鼻子立即輕輕吸了吸,頓時面露了疑色,皓眸微微眯起,“奇怪,如果有敵軍闖入,怎會一絲血氣也無。”
不再多想,她便沉著步子,小心而不失速度的往主客廳走去。
未到客廳之時,夜薇香就已經遙見那客廳之中,除了高燃的紅燭,明亮的燈籠,也是半個人影也沒有發現。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似乎有刻意壓低的歡聲笑語。
夜薇香這下也不敢怠慢,便沒有再顧忌太多,使了法術,快如閃電般往聲音的來源處瞬間移動過去。
等到了目的地的大門之處,夜薇香立即拐進了大門旁邊的角落裡,暗自觀察起大門裡面的情形。
只是,當觀察起時,她才赧然發現,這處不是別處,竟是她‘好哥哥’的寢.居之地——崢嶸閣。
再把視線悄悄往裡頭的院子裡一探,好傢伙,那院子裡幾乎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而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盤雲樓的丫鬟婆子,以及侍衛門衛。
他們這麼‘萬眾一心’的聚在她好哥哥的院子裡已經夠奇怪了不說,他們居然還一個個的在交頭接耳,鬼鬼祟祟的蹲在黑暗的院子角落裡,也不知道到底在商量著什麼東西,各個面上都帶了說不出的喜悅與……猥.瑣?
夜薇香眨了一下眼睛,再看,便確定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猥.瑣不錯。
“搞什麼……。”夜薇香有些不喜的蹙了蹙眉,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好直覺,在那還在跳動的心口處,蔓延開來。
即便這不是她的心臟,但到底,她還是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的。
不過,往往壓制一下,便也不會再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