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嘴角露出極淺的笑,“第一個。”
說完,女童便轉了身,準備離開。
沒想到,孔非墨卻站在了她的身後,怒氣洶湧的執起了墨羽扇,“把那蕩.婦的心臟交出來!”
“不要。”女童抬起眼睫,冰雪的眸子定定的瞅著孔非墨,淡漠的說道。
沒有想到被這麼幹脆拒絕的孔非墨面色一沉,“你找死!”
他正要朝女童揮下手中的羽扇,卻才瞥見女童那雙宛若冰晶白雪的眼瞳,動作驀然一頓,震驚的張了張唇,“你……你是……。”
女童則淡漠的接了孔非墨的話頭,“誠如所見。”
孔非墨的臉色又白了三分,妖冶的雙眸中泛出明顯的恨,與隱隱的痛,“這不可能!我親眼看到她被惡鬼啃食了,怎麼還可能生下你?!”
女童漠然瞧著孔非墨,“的確,不然怎麼能造就出半鬼半蛇又是半神的我。”
聽女童如是說,孔非墨這才定眼打量起她來,發現誠如她所言,她現在是個構造複雜的,怪物。
孔非墨見她如此淡漠的述說著自己,就好像說的是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一般,不由得,心底升起一股子愧疚來……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尤其是,還有一個冷漠殘酷的父親,一個陰險狠毒的母親……
想到那個狡詐無恥的女人,孔非墨還是情不自禁的問出了口,“她……還好麼?”
女童搖了搖頭,淡淡的答:“雖然得以重生,但是身體比凡人還差,隨時會死。”
孔非墨聽到這話,一顆心都揪了起來,臉上都是難以抑制的緊張之色,“那她現在在哪裡?!”
話一出口,他又後悔莫及,連忙冷傲的轉了話鋒,“我,我不過只想知道她現在活的有多慘罷了!哼,她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倒比死了更解我心頭之恨!!”
女童再次搖頭,“之前的確是在血域鬼冢,不過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至於去了何處,我並不知曉。”
聞言,孔非墨先是一愣,隨即警惕而陰沉的變了臉色,“難道真如鳳清歌所言,這一切就是她為了復仇所設下的圈套?!”
女童似笑非笑的彎了彎嘴角,“是非曲直,皇子心下自有定數,不會因弒蘭的一句話而改變什麼。”
孔非墨聽的恍惚了一下,繼而,輕輕笑了起來,瞧著女童的眼神有些欣賞,“果真是她孩子,如何複雜的心,在你們面前,簡直比水晶還要透明,什麼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和心思,呵,難怪你在我面前連弄虛作假都不屑編排了……現下,我倒是十分想知道,你這次來我雀搖宮,究竟是來複仇的,還是真的只為了殺鳳清歌而來的。”
弒蘭沉默了一下,隨之,才淡淡的開了口,“我想見他。”
“你想見大師兄?”孔非墨挑了挑眉,很是訝異。
弒蘭負手而立,模樣氣韻,像足了一個小大人,話語是淡漠而老氣橫秋的,“我只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沒想到她會如此一說的孔非墨有些怔忡。
一個孩子對自己的生身父親自然好奇,尤其,還是一個曾經想殺死自己父親。
想到這裡,孔非墨的神色有些落寞,瞧著弒蘭的眼神褪去了警惕,慢慢變得柔和起來,還夾雜著一絲隱晦的情愫,“好,我會讓你見到他的,不過你需像我保證,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不許太過接近他,不然後果是什麼,我想你的孃親一定告訴過你的。”
弒蘭沒有任何異議,乖巧的點了點頭。
孔非墨滿意笑了笑,他情不自禁的伸了手,揉了揉弒蘭的頭頂,“真乖。”
誇完弒蘭,孔非墨忽的轉了身,神情恢復了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的高傲,用著命令和半威脅的口吻吩咐還跪在地上的眾人,“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若是洩露出去半個字……。”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跪在地上的一干大臣和閒雜奴才侍女,無不是一一誠惶誠恐的叩頭領命,“(微臣)奴才不敢!”
孔非墨唔了一聲,依依不捨的瞥了仍自靜躺在榻上的孔非丹一眼,“將太子移駕玄冰神窟,與先祖一同塵封冰棺,立即執行殮葬儀式,宣告天下。”
玄冰神窟乃羽族神氏的每一代帝王帝后才得以殮葬之處,而孔非丹這個神氏太子畢竟只是個儲君,根本就沒有資格葬入神窟。
但諸大臣雖然心中有數,卻是不敢有任何異議,鳳清歌的屍體如今還在那裡,焉不是個前車之鑑?
這樣的當口,誰還敢去捋七皇子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