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楚蕭瀟只有兵行險招,擺出現在的卑微姿態,讓梨上雪明白,殺了他這麼個愚蠢又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實在太容易,也太沒什麼意義。
而老七孔非墨與老二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他只覺得這個三十一師弟實在是個令人操心又窩火的傢伙,沒了老五楚蕭魄澤的庇護,誰都可以踩到他楚蕭瀟的頭上拉屎拉尿,真是一點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氣魄都沒有,身為一個高貴龍族皇子的骨氣也沒有,除了哭哭啼啼,還會什麼?
現在還要主動去送死,真不知道這條蛟龍腦子裝了什麼東西?
孔非墨覺得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腳動了動,打算上前一步打斷楚蕭瀟的送死行為。
沒想到,孔非墨腳剛一動,大手就被那隻小手扯了扯。
孔非墨低頭示意弒蘭別鬧,現在人命關天,他先把楚蕭瀟挽救回來再說。
不料,弒蘭卻蠕動著小嘴,已經用傳音入密法,把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不過聽完之後,孔非墨又無語了。
只因弒蘭沒說別的,就說了那句一向只對他的口頭禪,‘七叔,你又天真了。’
被一個小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導說你很傻很天真,嘖,可想而知,那會是個什麼滋味。
所以孔非墨一時間只顧去鬱悶了,連要拯救楚蕭瀟的想法都不知道忘到了哪裡去了。
不過此時老十的心情是最不愉快的,被師傅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一掌,面子裡子都丟盡了,說不定還會就此失寵,最讓他感到憤怒和備受羞辱感的是,自己現在居然已經淪落到要一個卑賤的蛟龍求情的下場了?!
所以,現在在姬玉槿瑟的心裡眼裡,楚蕭瀟就是一個卑賤卑劣的無恥小人,虛情假意的令他想吐!
要是得了機會,他不好好治治這條臭蛟龍,他就不叫姬玉槿瑟!
現在讓這條臭蛟龍死,簡直太便宜的臭蛟龍了!
“師傅,一切都是槿瑟的不是,師傅要打要罰,都是應該的……,”姬玉槿瑟作出一副無比懊悔的樣子,眼含著悔恨的淚水,楚楚可憐的仰望著樓臺上的梨上雪。
姬玉槿瑟是個什麼秉性,再沒有人比梨上雪更清楚的了,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思,梨上雪也是心中有數的。
所以梨上雪只是輕飄飄的瞥了姬玉槿瑟一眼,什麼也沒說,視線便轉到了膽小如鼠的楚蕭瀟身上,水粉的雙瞳裡的冷冽犀利,漸漸融化成了溫和的慈愛,“蕭瀟,既然北海已經坍塌,你就暫且搬回玄璣門住著吧,有什麼不合你心意的,你就和為師身邊的婉柔姑姑說就是了。”
說完,梨上雪不顧在場所有人震驚的樣子,撂下一句,“本宮累了,你們的心意,本宮已經看到了,所以都回吧,沒什麼要事,就不要前來打攪本宮,本宮不日要閉關修煉。”
撂完話,梨上雪便由婉柔的攙扶下,進了樓閣中去了。
直到梨上雪那大理石的鏤空房門哐的一聲關上後,在場的靜謐被瞬間打破。
所有小夥伴都用詭異的不解的眼神打量著楚蕭瀟,議論紛紜:
“師傅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呀?”
“實在想不通啊,明明師傅剛才那麼生氣,甚至還把十師兄打到吐血了,卻對有錯在先的始作俑者弱蛟龍不予計較,實在是令人費解啊費解!”
“師傅的心思,要是那麼容易被我們猜透了,我們還至於拍馬屁拍的這麼累麼?”
“唉,你們與其去揣測師傅那毫無預兆的聖意,還不如琢磨好師傅的話才是硬道理!”
“師傅的話……你的意思是,師傅那句‘有什麼不合你心意的,就和婉柔姑姑說就是了’?”
“這不廢話麼,是個人都從這字裡行間看的出來,師傅這是要提拔這條小弱蛟,分明是放話給我們聽的,明擺著就是讓我們不要欺負小蛟龍!”
“我去!師傅她簡直就是……。”
“噓……想死你自己一邊死去,別和我們靠這麼近!”
這一下子,別說這些新來的小夥伴們鬧騰了,就連老二老七和老十,面對這樣的結果也不淡定了。
老二是眉毛挑的很高,驚訝楚蕭瀟的目的原來在這裡。
聰明人只要分析分析,就能很清楚的想明白,這師傅為什麼會獨獨對姬玉槿瑟這個一肚子歪心思,卻沒什麼真才實學的草包青睞有加,居然還暗地裡幫他登上了仙帝的寶座。
琢磨的白了,其實梨上雪就是需要這樣好掌控又不*份的棋子罷了,至於目的和用處,那自然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