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糕,追兵追上來了,瀟然還沒有脫身!我足尖一點,揹著復烏株重上崖頂。只見大隊的追兵已近在眼前,幸好山勢陡峭,最多容得兩人並列而行,後面的鐵勒兵在一個身穿鐵甲的男子指揮下,正對著束瀟然放箭,束瀟然則將手中之劍舞得密不透風,擋落了一地箭羽。
“你帶著復烏株快走,別管我!”他大聲叫道。
見我突然出現,那敵軍將領一揮手,鐵勒兵停止了射箭。
我一按腰上的盤扣,“噌”地彈出了一個銀製的手柄,我隨手一抽,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舉劍在手,與束瀟然並肩而立。
感覺到背上的復烏株在瑟瑟發抖,我安慰他道:“寶寶,別怕,沒有人傷得了我們,姑姑一定帶你安全離開這裡。”
“姑姑,我不回去!我跟你走!”復烏株的語音顫抖。
“吐僕提,你竟然帶了大軍苦苦追殺我們,就不怕忽烏斯在塔木城撐不住局勢麼?”束瀟然見我不聽他的話,只得護在我身前,對那敵軍將領問道。
我“啊”了一聲,怪不得復烏株陪我跳崖都不怕,這會兒卻嚇得發抖,原來這鐵勒軍的將領就是那個變態吐僕提!
有個士兵走到吐僕提身邊,貼著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吐僕提兩眼緊盯著我,對束瀟然說道:“只要你自盡在我面前,我答應放過你的女人!”
他竟然不是說伽勒話,這句話,是用容國話說了出來!
我目光搜尋著那個剛才對他耳語的男子,那人拉下了帽簷,遮住了面龐,別計程車兵眼睛都是盯著前方,他卻始終低頭側身,不曾向我們這邊看上一眼。難怪剛才我見他的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這人一定不是鐵勒國人,他一定是容國人!
“呵呵,”我笑道,“你用不著答應放過我,我比較樂意看到你自盡在我面前,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我還可以幫你!”
束瀟然忍不住笑了。吐僕提怒瞪著我,嘴唇抿得緊緊地。
我冷眼掃過去,那用帽簷遮了面龐計程車兵身子略微一緊,站到了吐僕提身邊,又低語了幾句。現在我可以肯定,這個人決不可能是吐僕提的手下,哪有手下這麼隨便給將軍講話的!
我對束瀟然遞了個眼色,他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看來他也注意到了!
“一刀砍了豈不痛快?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你的主子為什麼非要留著她?”吐僕提換了伽勒話,對那人吼道。
我笑了,我們在崖上,他們在崖下,顯然剛才我對復烏株說的話他們並未聽見,不知道我還會伽勒話!我和束瀟然不動聲色,裝出聽不懂的樣子,只是提著劍戒備著,實際上伸長了耳朵仔細聽著,一絲半點也沒遺漏!
那人的語音卻很低,聽不見他對吐僕提說了些什麼。只聽見吐僕提笑罵道:“放心吧,連你都說不利索,他們又沒有來過鐵勒,怎會聽得懂伽勒話!見鬼了,你家主子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手,偏偏要這種辣貨!”
那人好像又說了些什麼,吐僕提大手一揮,喝道:“一個女人,能有什麼手段,你家主人多慮了!好吧好吧,我留著她給你帶去便是!”
我們這邊氣氛緊張,山崖對面那幾個更是急慌了,不住地有人叫著我們。這個山崖跳過去是從上往下,都費了那麼大力氣,要想從下往上躍過來而不落下崖去,根本就不大可能,他們也只能在那面乾著急!
我聽到幕後之人要吐僕提留下我的性命,索性站到了束瀟然身前,他也明白我的用意,低聲說道:“知道你的能耐比我強,不過還是要小心些!”
我“嗯”地應了聲,不曾回頭,目光緊盯著吐僕提。他一聲令下,下面計程車兵收起了弓箭,拿著刀槍往崖頂移動了過來。束瀟然錯身上前,手起刀落,衝在前面的幾個士兵剎時中劍倒地,滾下山去,同時又絆倒了幾個。
吐僕提氣急敗壞,大聲命令士兵向上衝。我們佔盡了地勢,山崖之上,果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束瀟然殺得興起,劍勢連綿不絕,一招緊接一招,有時如春風颳過,敵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斃命,有時似烈日當空,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有時像秋風掃落葉,一招斃敵大片,有時像漫天雪花飛,將敵人包裹在劍光之中,殺得四下裡一片血光瀰漫。
我本想加入戰局,那點心魔卻是除之不去,見到血就一陣頭暈,只在那兒傻傻地站著,看到他使出的劍法,喃喃念道:“四季連環劍!”
束瀟然聽到我的聲音,邊舞著劍邊回頭笑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套劍法!”
他會“四季連環劍”,叫得出我的“盤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