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衛、門派這次都出動了,這些他一直以來都瞞著別人的秘密,不是為了我的一句“救無顏”,他完全可以繼續藏著,不必大白於天下,憑他的能力,退回去必然也能找到方法逃離!可是,他終究是皇子,皇室對於他,是想擺脫就能擺脫得了的嗎?康王束成孝是他的兄弟,竟不顧手足之情,如此一路追殺,天京城難道有了什麼變故?
經過這一仗,我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武功天下第一又怎樣,我能以一擋百、擋千、擋萬?面對千軍萬馬,憑我一人之力,真的能夠輕鬆而退嗎?我妄想拐個王爺笑傲江湖,他對我的每一個要求都只說一個字:好!我卻沒有想過那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我會不會拖累於他!
我痴痴地看著下面與黑衣蒙面人說著話的束瀟然,獨自發愣,直到端木偁的聲音再次傳來。“雲萱!雲萱!”他連叫兩聲我才聽見,轉頭向他看去,扯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
他將我拉下牆頭,誠懇地說道:“雲萱,我說過,只要你找到心上人,我會想法解除你我的婚約,放你自由。我不會食言,可你選擇的物件是昭王,你們兩個……不可能的,他不會給你帶來幸福!”
見他一本正經地說得很是肯定,我奇道:“你憑什麼這樣說?”
端木偁正要開口,二哥他們已經進到城門來,我們的對話被打斷了。銀笙走了過來,眼中帶淚上前抱住了我:“小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輕輕拍著她的背說道:“沒事了,咱們不是都好好的嗎?”她雖然會武功,但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到了也是正常。
我抬眼看去,端木偁的眼中有著許多難解的光芒。我對他嫣然一笑:“端木大哥,改個時辰我再和你繼續剛才的話題。”然後我來到無顏身邊,問葉輕塵道:“他醒來過嗎?”葉輕塵搖了搖頭。
我伸手摸了摸,著急起來,無顏高熱不止,必須馬上取出斷箭,早點醫治!
那些黑衣蒙面人和束瀟然談完話,連招呼也沒跟我們打一個,將死者和受傷的同伴帶上,騎馬離去。束瀟然目送他們離開,這才走了過來。
那批黑衣蒙面人剛剛離開,從另一個方向來了一隊官兵,領頭之人隔了老遠就下馬來,快步衝到束瀟然面前,跪下說道:“末將救駕來遲,請王爺恕罪!”
“馮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束瀟然問道。
“慶將軍一直在找王爺和凌大人,各處都打過了招呼,末將每天派人王爺,今日找到此地,終於遇上王爺了。老天有眼,王爺和凌大人都平安無事!”
“哦!勞煩你了!”束瀟然微笑著應了一聲,不再言語,倒是二哥顯然也是認識此人的,上前與他交談甚歡。
“這馮皓是守哪裡的?”我靠前去,輕聲問束瀟然。
“他是離旗臺鎮最近的甘州刺史!”
我冷笑一聲,他來得可真巧,早不來晚不來,等我們打完了才來。
無顏忽然哼了一聲,我緊張地抓住他的手叫道:“無顏,無顏!”他只是在睡夢中無意識的叫喚,並沒有醒過來。一定很痛吧,否則他不會這樣!我輕輕撫向他緊皺的眉鋒,想讓它舒展開來。
“這位公子受傷了?軍中有大夫,要不要請他來看看?”馮皓湊前來問道。
“不用了!”我搶在二哥開口前拒絕了馮皓,弄得二哥莫名其妙地看著我。馮皓沒有跟著伏擊我們,不代表他不會害我們,我不能相信他。他應該不是束成孝的人,至於是誰的人,有待商榷!會坐山觀虎鬥的,似乎不止那麼一個!
“我們去客棧,我累了,想休息!”我轉頭對束瀟然說道。
“好!”束瀟然馬上答應,“馮大人,這裡就由你善後,我們先失陪。”
馮皓以我們人多住客棧不方便為由,叫來了旗臺鎮的一個小官,硬要給我們找處大院落腳。看他那麼誠心挽留,而且無顏確實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我就應了。
在馮皓的安排下,我們住進了鎮中大財主周仕仁在附近的別院,環境倒也幽靜。
我雖給無顏服了苦淚的靈丹,但他身上的斷箭還未取出,一進房間我就急著想為他把斷箭取出來,可是箭已經深入體內,只露出一小點尖端,根本無法拔出來。束瀟然的幾位師伯七嘴八舌地說道:
“丫頭,要先把斷箭挖出來。”
“不對不對,那樣會很痛,而且一下子拔出來會流血,怕止不住。”
“難道就讓它留在身體裡面嗎?那樣不也會痛?”
“最好用內力逼出箭頭來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