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除了這幾樣東西,有一面牆上還掛了一幅畫,畫卷長及地面,畫中紅梅傲雪,有一美人身著綠裳,在梅花林中持劍而立,冷若冰霜。
這畫中女子姿色卓絕,猶如仙子下凡,我看得呆住了,世間竟有如此美人!再看下去,越看越覺得這女子好生面熟,彷彿在哪裡見過,我仔細看了看圖的下方,沒有落款,不知道是何人。腦中忽然想到,這是老皇帝的秘室,畫中人定與他有關係,我再看向那眉眼,那不笑的唇,對了,端木偁!這畫中女子與端木偁有著幾分相似,她定是端木偁的娘,老皇帝的義妹冷青瀾!看來束仲毅經常到這裡來看這畫中人。
我有點佩服老皇帝,他愛的人不愛他,卻也沒有憑著自己的權力去阻礙她的幸福,而是選擇了放手,讓冷青瀾與端木長卿雙雙離去,還對他們的兒子寵愛有加,這樣想來,束連成卻是比不得他老子,他只想我留下,不問我願不願意。
畫想必也是束仲毅自己畫的吧,沒想到老皇帝手藝這麼好,我摸著畫軸,畫輕輕晃了一下,冷青瀾的劍尖彷彿在動,直指案下。對了,這石室已到了盡頭,卻沒有束瀟然的影子,而且燭火也沒有熄滅,定然是有空氣進入的,那麼,出口在哪裡?
我的感覺告訴我畫中劍尖所指之處有名堂,於是彎腰來到案前,摸了摸案腳,四隻腳都摸了一下,發現了劍尖指著的這一隻,竟然可以旋轉。我扭了扭,隨著嘎嘎一陣響聲,一大片灰塵落下,緊接著噼哩啪啦掉下幾塊爛木頭椽子,我趕緊捂著嘴跳開。頭頂開了一個只容一人透過的洞口,黑漆漆地一團,看不清上面有什麼。
束瀟然如果進了秘道,應該是從這裡離開了。我進來時沒有灰塵,案几乾淨整潔,難道上面這些東西是他走了才放上去的?還是,除了他,還有人進過這個秘室,打掃乾淨了這裡?我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相,既然走到這裡了,上去看了再說。提氣縱身,我單手勾住了洞口,另一隻手擎了蠟燭向外張望,只見外面一片狼籍,七七八八地堆了一些雜物。我先將燭臺放上去,伸手推開那些雜物,躍了上來,再怎麼小心,還是弄了一頭一臉的灰。
我小心地用手擋著燭火,打量了一下,這顯然是一間柴房。熄了燭光,我走到外面,正好月亮撥開雲層閃了出來,彎彎地掛在天空。我躍上牆角的大樹,發現並未出皇城,這裡正好是偏僻的皇城根角,高大的院牆外面就是東四胡同,從這裡有個後門可以出去,正是宮中倒夜香的通道。
束瀟然還是沒有找到,他到底是出宮了,還是沒有?我這不是白忙了一場麼!或許我應該趁這機會離開了,幾天了,暖閣的人應該走遠了吧。
兩上宮女鬼鬼祟祟地拉著來到牆根角,聽到她們的對話,我將探起的身子又縮回了樹上,屏息靜氣地聽著。
“婉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你神神秘秘的,快說來聽聽。”
那叫婉秋的宮女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荷煙姑娘的牆根你也敢聽,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還好我及時拉了你過來,要是被她發現了,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荷煙?我心裡彆扭,希望是同名,不要是我家那荷煙。
“那叫荷煙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是萱華郡主的丫環,你不知道嗎?不過聽玉妃娘娘身邊的綾兒姐姐說,她是皇上派去郡主身邊的,應該是皇上的人。”
“是皇上的人,她怎麼會……”
“呵呵,誰叫昭王長得比咱們皇上還要俊,她這幾日天天守著,怎麼會不動心呢!聽說啊,這破了身的女子,是耐不住寂寞的!”
荷煙,是她!她和束瀟然,怎麼可能!我心煩意亂,一面想著不可能,一面又不由自主地想著,他是有了新歡,所以才不去找我這個舊愛麼?
“你個死丫頭,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沒臉沒皮!”
“呸!人家做得,咱還說不得啊!婉秋姐姐,你說皇上要是知道了,會不會……”
那叫婉秋的打斷了小宮女的話:“別瞎猜了,管它如何,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今天的事,你就裝沒看見,千萬別走露了風聲,知道嗎?”
“嗯,我知道,謝謝姐姐!”
“好了,我家娘娘肚子痛著,我這藥可拿得長了,得快點過去,不然又要被罵了,你也早些去睡吧!”
婉秋走了,剩下小宮女站在下面,見婉秋走得遠了,她一溜小跑地又向來路走去,我無聲無息地跟在她身後,來到一處偏殿,她躡手躡腳地上前,戳破了紙窗,向內偷窺。
我摸到她背後,出手如電,封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