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他滿面頹喪。
春亦尋眼裡一時亮開了光。
他又道:“可我又擔心,待我迎娶妻子,卻又無法忘情薇薇,如此一來,豈不是辜負了娶進門的好女子嗎?”
春亦尋臉色僵住。
他還道:“但我與薇薇名義上又是兄妹……薇薇還那樣年幼,根本不明白何謂思慕……我、我好怕,我若與薇薇坦白心意,會不會讓她就此躲開了我?”
春亦尋目光遊移。
他抱頭掙扎片刻,又抬頭望她,口中急切道:“金釵姑娘,我不能沒有薇薇,她真是我的心頭肉啊!”悲慼的喊過一句,他整個人像是生氣全失一樣的頹然垮下雙肩,幾乎要掩面痛哭。
春亦尋不由得嘆了口氣。
天底下的好姑娘這樣的多,你眼前就有一個,永晉公子,你又何必單單追尋著一朵不肯開的花呀?
心裡這樣苦澀嘆息著的春亦尋,卻也不想想,自己執著於羅永晉這根草的行為,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於是這世間的事大抵就是如此吧,得不到的只好苦苦去追,真正在手邊的卻又不是心底想要的那一個。
在旁人來看,這樣彷佛小狗追著自己尾巴跑的徒勞作為,實在讓人感嘆。
春亦尋在心底嘲笑自己的死心眼,一邊又溫言軟語的去勸。
“永晉公子又何必這樣心情低落呢?嫡小姐心中尚且無人,芳心仍然無主,永晉公子自幼就陪伴在嫡小姐身邊,近水樓臺,說不得就能先得月了呀!”
這樣安撫輕慰的說話,一個月裡總要翻來覆去,變新花樣的說個兩次三次的。
那羅永晉聞言,精神微有一振,卻又很快委靡,“……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她仍然只當我是兄長。”
春亦尋又想起他方才黯然憂傷的低喃,羅薇薇連杯茶都沒為他倒過……她略抿了唇,滿心疼惜的想,那嫡小姐何止不將羅永晉當作未來夫婿的人選,恐怕連個兄長的位置都沒有吧?不然怎麼會連杯茶水都沒給他倒過!
但這樣半是偏頗的絕情話,羅永晉卻是承受不了的。
她又抿抿唇,轉開了眼,“永晉公子,聽聞明天晚上在鏡照河邊有燈會呢。公子,不若邀著嫡小姐一同前往吧。”
“燈會?”羅永晉愣了愣。
“是啊。那鏡照長河不僅是扔繡球有名氣,每年這個時節,總會卜個卦,定下日子,在當天晚上,岸邊會有燈會,河裡又有摺紙的花燈順流而下,可以祈福,也可以求姻緣。”
“……薇薇會喜歡嗎?”
“嫡小姐家教嚴謹,平日少有出門,偶爾出門透透氣也是好的。何況,有永晉公子陪伴著,在人群擁擠中多有維護,嫡小姐心裡也會歡喜吧?”
“但是,那可是求姻緣……”
“永晉公子也可以藉此探知嫡小姐心意啊。”春亦尋話語低柔的教導著,一邊卻心如刀割,眼前的佳公子對自己目不轉睛,表情愉悅又期待,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女子……偏偏她停不了口,她明知只要她一停口,這佳公子的視線就會轉移了。
“說下去。”羅永晉眼裡放光,身體傾向前,與她靠得極近,“金釵姑娘,你總是能為我出得好主意的,我若沒有你在,可要怎麼辦才好。”
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被心上人這樣誇獎,明知他沒有其它意思,春亦尋還是歡欣得雙頰飛紅,嬌嬌怯怯,那神情真是非常可人的;可惜近前的佳公子心裡有著另一朵未開的花,完全沒將她的嬌態看入眼底。
她心裡微感酸澀,又苦苦忍住。
她軟語道:“嫡小姐若心裡有人了,一定會忍不住買朵花燈順流而下,一方面為心上人祈福,一方面為自己祈福。永晉公子只需要注意那花燈上寫了什麼名字,不就可以得知嫡小姐心裡是否有人了。”
羅永晉聽得頻頻點頭,深深覺得很有用,但開心沒有多久,又隨即患得患失起來,垂下了頭。
“但,她若沒寫呢?”
“那永晉公子也可以為她買好花燈,讓她為父親祈福啊。永晉公子即使出遊,也不忘義父的話,嫡小姐身為受寵的獨生女兒,也會受到感動吧。”
“說得真好!”為了心上人而慌亂一片的羅永晉聽著她仔細分析,心中大定,臉上綻出笑來,“金釵姑娘真是好一朵難得的解語花,如此的體貼仔細。”
“只是為公子梳理思緒而已──公子太過在意,關心則亂。”春亦尋掩下睫羽來,那模樣嬌嬌滴滴,惹人心動,“公子如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