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吧!我留在這個空房間等待我的王子,如果沒有王子,妳要記得來接我哦!」裴香堤打趣的說。
「香堤……」
「快去,難不成妳要我在舞會上當壁花嗎?還是跳著拙劣的舞步,把東方女孩的面子都丟光?快去!」她把梁菲倚推了出去。關上門,鬆了一口氣的坐在長形貴妃椅上。
就說這時機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現在她正好可以躲開那個神似黃世柔的女孩,安靜的聆賞大廳傳來的陣陣悅耳琴音。
圓拱的落地窗透著朦矓月色,悠揚的樂音牽引著裴香堤的唱和,沒有疑神的緊張,她反而輕鬆的躲在這兒,跟自己跳舞。
「聖誕夜,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在威尼斯。」她不住的邊旋轉邊輕聲自語。瞧,耶誕夜的威尼斯,多美。
忽地,原來燈火通明的房間,卻在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源,她愣得停下步伐,不安的回頭張看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她急著想要開啟房門檢視,卻反倒被方才那張長形貴妃椅給絆倒了。
「啊!好痛──」她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雖然鋪著地毯,可是撞擊力還是令人吃不消。
裴香堤正掙扎的要起身,突然間,有個兇狠的嗓音用義大利文喝斥她,「不許動──」
「嗄?」裴香堤不明白意思,只是忙著要起身看清楚對方。
「不許動,再動我就殺了妳──」冰冷的槍口旋即抵在她腦後。
依著微弱的月光,她從前方吊掛的古董鏡子,依稀看見拿槍的人,是一箇中年的義大利佬,蓄滿了鬍子,表情殺氣騰騰。
裴香堤驚恐得幾乎要落淚,怎麼好端端的,會被人拿槍抵著頭?
「把東西交出來!」義大利佬突然用中文說。
「什麼東西?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她哽咽的說。
接著,她的手臂被狠狠的一扯,整個人旋過大半圈,直接面對著槍口的威脅,對方的手順勢掐抵住她的咽喉,並逐一的收攏力道。
「不,別這樣,我不知道你要什麼東西,但是我真的沒有。」
「少裝蒜,妳潛入這裡不就是為了取得那樣東西嗎?交出來,要不然妳今晚便註定要命喪於此。」
命喪於此?不,她只是一個觀光客,她才不想死在異鄉,不!
就在她震懾於槍口的威迫,義大利佬身後的窗簾卻突然走出一個人,淡淡的月光照在他滿是自信的臉上,裴香堤頓時詫異的張啟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嚴肇雎,是嚴肇雎!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只見他從容的露出一抹笑容,無聲無息的把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安靜。
想要呼救的聲音頓時化為寂靜,還有一連串的訝然。
機伶的義大利佬發現她的視線有異狀,便察覺身後有人,連忙轉身把槍口從裴香堤身上調開。
嚴肇雎朝她喝令,「快逃──有多遠逃多遠。」旋即一腳踢飛了手槍。
「站住,把東西交出來,沒留下東西,妳休想逃。」義大利佬眼明手快的拉扯住她,嚇得裴香堤渾身發抖。
「走開、走開,我沒有拿你的東西──」
嚴肇雎強行扯開義大利佬的糾纏,順勢將她往外推去,義大利佬揮了一記猛拳過來,狠狠的打上嚴肇雎,裴香堤看得心驚膽戰,捂住欲出口的驚呼。
「天啊!嚴……」
還來不及聽她嚷嚷什麼,不甘示弱的嚴肇雎已經和對方揪打起來。
裴香堤一度遲疑,然而下個念頭,她要去找尋可以協助的人,「你等等,我馬上找警衛來幫忙!」拎起裙襬直往外頭奔去。
裴香堤才離開事發房間,腳步迅速的來到長廊上。
砰──沉重木門裡頓時傳來一聲低鳴嗚咽似的槍響,她渾身細胞顫抖,蹣跚的腳步在原處停頓,千頭萬緒的驚恐讓她不知所措。
「不,千萬別是他受傷了……」
她想要回頭檢視,又恐懼得不敢面對,掙扎須臾,她正猶豫著要回頭走去,長廊的彼端,黃世柔森冷的身影正款款的朝自己走來,她踏著沉著冷靜的步伐,眼神亮著一股教人森寒的厲氣。
「呀!她怎麼會在這裡?不,我得想辦法躲開。」
暗自咬了唇,裴香堤突然轉身躲避她的目光。進退維谷,現在的她只好撇下嚴肇雎,硬著頭皮往前方大廳走去。
她感覺黃世柔正亦步亦趨的跟隨著她的步履,不斷的靠近著她,陰冷的氣息像冷風撲來,緊裹住她的身體。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