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會在舞會里出現的男人都是最不可靠的!」梁小弟不忘朝著裴香堤的背影大喊提醒。
「我知道了,小弟!」裴香堤趴在窗邊揮手道別。
再見了臺灣,她就要前往夢想中的威尼斯,逃開了聖誕節當天的訂婚儀式,這是她第一次不在臺灣渡過聖誕節,儘管內心十分忐忑,她還是充滿想望。
爸,我的真命天子,我要自己找尋,原諒我不能接受這樁婚姻。
房間的書桌上,她留下了這樣的字句,儘管父親可能會急的跳腳,她還是堅持。
臺灣.高雄.左營。
一年一度的秋末廟會在慶隆宮前熱鬧的展開,鑼鼓喧天,舞龍舞獅、陣頭林立。
裴香堤拎著三牲素果,陪同父親一塊兒去參拜,整個馬路被人潮擠的水洩不通,手中的祭品沉的她連抹汗的機會都沒有,恁汗水宛如水龍頭似的淌個沒完。
以前她是負責跟班的,不過兩年前母親因病辭世後,這些傳統習俗的活兒就由裴香堤和父親一起分擔完成。
「快,先把東西放好,我到前頭點香去。」裴父說。
「好。」越過人群,香汗淋漓的裴香堤總算把東西放上供桌,和大夥的祭品一同排列在桌上。
父親燃點了一束香,父女倆恭敬的焚香祝禱,祈求著家運順遂,然後把代表希望的香插入爐內。
抹去一頭的汗,「我去外頭看看,妳看著東西。」交代一聲,裴父便徑自往外走去。
「嗯。」裴香堤點點頭。
「香堤──」隔著一張桌子,梁菲倚興奮的揮著手。
梁菲倚,香堤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菲倚,妳也來啦!小弟,好久不見。」裴香堤熱絡的喊著死黨,也沒忽略掉一旁老扳著臉的梁家小弟。
翻過一記白眼,「上禮拜不才見過?」梁小弟冷冷的說。
菲倚越過桌子朝香堤跑來,「甭理這個陰沉鬼,走,我們出去逛逛,滿街的攤販,我從一個禮拜前就在盼望了。」眼神中透出燦燦的光芒,梁菲倚就是對這些廟會的攤販小吃沒有招架的餘地。
「不行啊,這些東西得有人看著。」指指桌上的東西,「而且妳不才剛來?」
「欸,小弟,反正你今天沒啥事,你留在這裡看著,待會跟媽一塊兒焚香拜拜,對了,別忘了還有香堤他們家那份,要幫忙看著喔!」梁菲倚指使著晚她一分鐘出生的弟弟,不讓人有所抗議,便徑自拉著香堤閃人去。
廟會欸,不出來逛逛,多可惜!
被拉著離開的裴香堤連連回頭,不住的用眼神向一臉鐵青的梁小弟致歉。
「先來個水果好了!」
話才落下,梁菲倚手中已經多出一串醃漬芭樂,接著棉花糖、碳烤花枝、炸香菇、章魚丸子……不消須臾,梁菲倚的雙手已經滿的提不過來,還得勞駕裴香堤幫忙。
「買太多了啦!」裴香堤責難的睨她一眼。
「怕啥,我吃東西不嫌多,就怕吃不……」忽地,眼前的景象截住梁菲倚的說話,半顆章魚丸子還咬在嘴邊,她痴愣的望著遠處。
「怎麼了?」裴香堤見狀不由得納悶的問,順著梁菲倚的目光看去。
嗯?是父親!旁邊的一家子人又是誰?
「妳爸欸!」好不容易嚥下丸子的梁菲倚說。
「奇怪,他在跟誰說話?」
那是一個和父親年紀相彷的男人,背後還站著一對年輕男女,瞧他們的神情姿態,看來睥睨傲然的緊,任由村裡的其他人就這樣簇擁著。
「笨,妳竟然不知道他們是誰!」梁菲倚大嚷。
「誰?」裴香提依然不知。
「大名鼎鼎鈞浩藥廠的黃老闆啊!我聽我爸說,那個黃老闆是我們這兒土生土長的人呢!不過少年就出外打拼,人家現在可飛黃騰達了,聽說今年的廟會會這麼熱鬧,全是仰賴他出了不少錢呢!」瞧她說的嘖嘖稱奇。
「喔。」裴香堤似懂非懂的應著,沒多大興趣。
「走,我們去看看,聽聽妳爸在跟他聊什麼。」
「欸,我才不……」裴香堤來不及推辭,就被梁菲倚拖了去。
兩人還沒走近,裴父見到香堤便扯開嗓門喊,「香堤,來,快來,來見見這位黃伯父。」
老爸嚷的這麼大聲,害香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彆扭的扯出笑容,「伯父您好。」
「好、好,沒想到香堤已經這麼大了,伯父離開家鄉的時候,香堤還在媽媽懷裡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