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黃世鈞伸手拉住她。
她先是愣著停下腳步,接著僅僅是淡默的望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
身前的女孩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他,總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先是錯愕,接著是冷漠,再來就是忽視。
黃世鈞一直在容忍著,這些日子他的百般討好,為什麼她總是看不見?
「妳就要是我的妻子了。」
「嗯。」她望著自己的鞋尖。
是呀!但是她心裡知道,嚴肇雎才是她的愛。
忍無可忍,「我在跟妳說話,妳可不可以抬起頭來望著我?」
她的肩膀震懾了一下,抬起她那雙悠悠的眼睛,過不了多久,她的眼睛又淡去了光芒,目光再度離開他。
他想要說話,樓下的僕人睞來狐疑的一眼,黃世鈞猛然扣住她的臂膀,匆匆將她拉進房間,隔絕了所有的打量。
砰的關上門,她是被甩進來的,「好痛──」她疼得擰起雙眉。
「妳可不可以抬起頭?看著我,對我說話,好歹我是妳的丈夫!」
她搖搖頭,「你還不是。」
「就這幾天的事情,妳在眷戀什麼?眷戀著那個男人嗎?」
「你無權干涉。」
「要我提醒妳幾回?他那天晚上已經落入威尼斯的水道里,也許早成了一具浮屍。」
「胡說,你胡說!肇雎沒有死,他沒有死──」她激動的咆哮。
誰都不許詛咒他,誰都不許!
「既然沒有死,他為什麼不來找妳?再過一個禮拜,妳就要成為我的妻子,既然他沒有死,為什麼不來?」
他是在試探嗎?下午離開婚紗公司,他就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一度,他還懷疑更衣室裡頭是不是有什麼,當時她嚇出一身冷汗,差點以為就要讓他發現蘿利塔的行蹤了。
不,她不能洩露半點跡象!
「他會來的,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她深信不疑的說,那雙眼睛篤定的望著他,像是在宣誓。
「隨妳怎麼想,等他趕來,也改變不了什麼。」明知道他們對彼此的深情,可是黃世鈞卻不想面對。這算什麼,困獸之鬥?
「你又怎麼知道不會呢?」她挑釁他的質疑。
他感受到自己的尊嚴被挑釁踐踏著,他一把扯過她,強勢地要吻她,好令她認清現實,別再奢望那個早已氣咽命絕的男人會出現。
「不,不要──」她抗拒著他的親近。
她的心只屬於嚴肇雎,她的人、她的唇,當然也只屬於他,誰都不許碰觸她,除了嚴肇雎。
「容不得妳說不要,我才是有權利這樣對妳的人。」他霸道的想要掠奪她的唇,吻去嚴肇雎先前烙下的印記。
他的手臂像鋼鐵似的堅硬,緊緊的環著她,教她動彈不得,他氣勢兇猛的襲上她的唇,激動的吻疼了她,她掙扎抗拒不願屈服。
他的行為讓她感到一陣難堪,有一種被羞辱的挫折,她委屈的躲避,卻每每被他所追逐,忍無可忍,她狠狠的咬了他。
「唔!」他像是觸電似的豁然離開她的唇,一股腥甜在他嘴裡化開,他揚手抹去了血珠,瞪視著這個永不屈服的女人。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他盛怒下的巴掌,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肯屈服。
「妳夠狠,裴香堤,我真是低估妳了。」撂下這句話,黃世鈞轉身離開,留下她獨自一人。
門一關上,她才鬆了一大口氣,虛弱的跌坐在地上。
其實她是害怕的,害怕他會有更瘋狂的舉動。
「肇雎……」她拿出手環,思念的攢在手心。
蘿利塔給她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天,連著兩天,她總是仔細的觀察這個家裡的所有動靜。到了夜裡,她佯裝入睡的躺在床上,耳邊依然專注的聆聽著黃家上下的一舉一動。
白天,她曾經趁僕人不注意,偷偷潛入黃世鈞的書房、臥室,可是卻沒有尋到任何線索。
撲了空後,她回頭細想,每天他上班之前一定會到書房一趟,下班回來後,更會在書房待上大半時間,直到深夜屋子裡一片寂靜,才會聽到他的腳步聲從書房走出。是以裴香堤判斷,病毒跟ADF很可能白天是隨身帶在他身上,直到下班才會擱在書房。
裴香堤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今天夜裡黃世鈞睡去之後,她就能夠到書房去。
興許是迫在眉睫,一整天她都顯得惴惴不安,而黃家的僕人似乎是習慣她這未過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