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絞殺之下,血猿竟然生生被撕裂,但那嗜火羽蛇與飛翼雷獅也一併重傷,難以出戰,而對方更是氣血崩塌,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更遑論出手抵抗了。
情勢雖然糟糕,但老二已經穩操勝券。
只等一棍轟下,就此了了殘局。
可就在此時,那一直垂著頭顱不動的吳鵬威忽然緩緩的動了一下,極輕微,但卻打破了沉寂。
老二猝然一驚。
對方竟然緩緩的站起身子來,抬起頭,七孔之中悉數都是橫溢的鮮血,但頭頂的虛空卻緩緩的開裂,竟然迸發出十條真龍光影。
老二大駭,就算自己的氣血質量超出對方一個檔次,但此刻對手的氣血數量實在是遠勝自己,可為什麼,為什麼對方還能夠迸發出十龍之力,在自己傾盡全力甚至不惜自殘氣血的一擊之下,他本該崩裂瓦解,毫無還手之力才對。
“怎,怎麼可能…………”
老二話還未曾說全,吳鵬威倒提五米之外的燒海長槍,猛然一躍,發力一刺。
槍勢如雷一般貫擊而入老二的咽喉,再發力一絞。
金色的光火如同殘焰一般蔓延,一瞬間,老二瘦長的體魄便燃燒殆盡,只餘留下一地的枯灰,枯灰之中,隱約可見一個黑色的乾坤袋和一團赤色的血肉精華,僅巴掌大小,那紫銅大棍重重的墜地,四分五裂。
老二死。
吳鵬威這時才抑制不住傷痛,猛的又嗆出一口嫣紅的鮮血來,一陣無力暈眩感撲面而來,他便以槍支地,這才沒有摔倒於地,他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手掌探入懷中,取出僅餘下的妙級丹藥,一口吞入腹中,一直待藥力稍稍平緩了幾分,這才踉蹌著站直了身子。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漸近黃昏,他勉強辨別了一下方向,將地上的離火天鉤以及老二的氣血精華以及乾坤袋,以及那斷裂的紫銅棍一併捲入袖中,尋了一條路,跌跌撞撞的趕了過去。
……………………
大約數個時辰之後,暮色完全降臨大地,一襲黑色衣袍的身影從天而降,他如同黑夜之中的陰影,來去毫無生息,落地之時,輕的猶如一片最輕的毛羽。
落地時,未起一絲塵埃。
他閉目凝視著地上的巨大深坑,雙眼之中,如同有亮銀色的光一閃而沒。
空氣驟然變幻,一股股水波似的光痕扭曲晃動,如同漣漪一般,拂過整個深坑上空。
一個漆黑的漩渦於虛空之中裂現。
爾後,整片時空如同逆轉一般,不斷的時光倒退,倒塌的巨木重新屹立,枝葉回體,地面的裂痕一段段消失,削去的塵土重新夯實,恢復原有的高度。
最為重要的是,老二與吳鵬威的廝殺全過程悉數被刺人盡窺眼底。
一瞬間之後,光影消散,悄然崩裂,眼前千瘡百孔的地面依舊,不遠處,一地林木倒塌,一切未曾變化。
“嗯?這小子怎麼可能擊殺老二,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是老二的對手,到底怎麼回事?這小子身上又藏有什麼奧秘?”罩有生鐵面具的男子沉吟不語,只是這一番催運瞳術卻讓他的傷勢復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萬邪鬼域’的人果然厲害,我重傷其中一個,另一個也驚嚇而退,可惜,我也受了些傷,不過並不礙事,追捕的小傢伙此刻實力大損,我不能退縮,以免讓別人捷足先登。”男子想了一會兒,調勻呼吸,張開雙臂,如同一隻蝙蝠般無聲的在暗夜之中滑行。
他雙眼不停的綻放精光,廣袤的密林在他眼中纖毫畢現,即便是濃重的暮色也難以遮掩一絲最細小的痕跡。
腳印,一連竄密佈的腳印清晰可見。
人影隨著腳印的方向而去,但在一炷香之後,他忽然發現前面的腳印斷了痕跡,彷彿憑空消失一般,他眉頭微微一皺,沉思一番,倒退搜尋,毫無頭緒,此時,面具人微微沉吟,身形驀地拔高,再度提高了足足二十米,俯視下方,雙眼之中精光加倍透射而出。
猶如最清冷的月光。
可目光透射於地面,頓時讓他大吃一驚。
“什麼!!!!”
原來方圓數里之內的地面之上到處都隱約可見清晰的腳印,這些腳印各自遵循一種玄妙的軌跡,錯亂繁雜,鋪置於數里之外,彼此各不相干,又在終了處糾纏交錯,縱觀全域性,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這以腳印構成的陣法沒有一絲氣血之力,唯一的用處便是擾人耳目,讓人目不暇接。
紛亂的大陣,到處都是痕跡,卻反而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