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酒,不消片刻功夫便喝了個精光。
這時,吳鵬威卻盤膝而作,掌心朝上,開始打坐起來。
納蘭狂然卻靠在一枚巨石上,斜眼看著吳鵬威,心中卻在尋思,這小子酒量甚淺,自己的“赤焰血”烈度極高,怕不是一會兒就會大醉倒下。
可過了好一會兒,吳鵬威卻始終盤膝調息,神色越來越安詳,就連臉上的酒氣也去了大半。
“奇怪,這小子倒有些小門道,竟然能化去一身的酒氣。
納蘭狂然掃了一眼吳鵬威的全身,最後在他的手掌上停留,頓時瞭然。
“是了,這小子竟然將一身的酒氣逼入指尖,然後溢位體外,不簡單,氣血之力控制的精妙倒是罕見,有這種程度的精巧控制的武者大多年齡在四十歲開外,都是各自門中的精英,倒是小瞧了他。”
過了片刻,吳鵬威一身酒氣盡去,睜開雙眼對著納蘭狂然莞爾一笑。
“讓前輩久等了。”
納蘭狂然卻笑:“小子,你這可是耍賴啊。”
吳鵬威卻撇了撇嘴:“可惜前輩壺中無酒,否則我倒是甘願受罰,再喝上它一壺。”
納蘭狂然笑罵:“你這小子,算定我壺中無酒,拿你沒轍不是,說,是不是一開始就有了逼酒的法門,這才敢故意和我對飲。”
吳鵬威嘿然一笑,不置可否。
他酒量甚淺,如果回絕了納蘭狂然相邀喝酒之事,定然會掃了對方的興致,無形之中二人肯定會疏遠許多,他腦子微微一轉,輕易的便在全身的經脈之中走了個大概,只是幾秒鐘的光景,便得出了一個逼酒的小法門,這才故意大放性情,和納蘭狂然對飲。
這樣一來,果然正中納蘭狂然的下懷,他身為一代武尊,蚩尤碑上的絕世高手,往日見多了阿諛應承之輩,最喜歡的就是真性情,有風骨的後輩,吳鵬威這一小使壞,非但沒有讓他心中不爽,反而生出一股好感來。
“你這小子,果然滑頭,來,坐下,老夫好久不曾和人聊天了,過來和我敘敘如何?”
納蘭狂然大袖一揮,也不見如何動作,甚至連一絲氣芒都未曾使出,方圓十米之內崎嶇不平的地面就跟大刀掃過似的,平整光滑。
吳鵬威依言坐下,掃了一眼四周,出聲相問:“前輩好本事,不過你發勁的法門倒是足夠奇怪,竟然連一絲氣血波動都沒有,無聲無跡,實在是詭異莫測。”
納蘭狂然卻是傲然一笑:“這個自然,這是我納蘭狂然獨門的心法——‘逍遙氣’,無聲無息,迅即無比,若論破壞之力,我這逍遙氣或許在天下排不上字號,‘龍皇宗’的‘伏龍真氣’以及‘殺生宗’的‘金剛伏魔決’都遠在我之上,論起詭異來也差了‘萬流宗’的‘萬流歸宗’好大一截,但如若論到無聲無息,出招時毫無徵兆,我的‘逍遙氣’卻可謂當仁不讓的天下第一,怎樣,小子你可有興趣,我教你如何?”
吳鵬威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
納蘭狂然卻是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難道我的獨門武學你沒有興趣,我這法門是正宗的修煉氣血之法,位階能夠達到武聖階段,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多少武道人士夢寐以求的絕學,你倒好,一口回絕,可是瞧老夫不起?”
吳鵬威卻淡然一笑,輕聲說道:“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我的。”
納蘭狂然先是一愣,接著仰天大笑:“好,好,好,好你個狂小子,這番話說的倒是頗有老夫年輕時的風骨。有志氣,狂的可以,合老夫的胃口。”
他聲音說的極大,震徹的山野唰唰作響,在一旁吃飽了正在酣睡的小青忽然被人擾了好夢,很是不滿的低吼一聲,以示反抗,然後將頭耷拉在爪子下,很快又鼾聲如雷。
“這吃貨,還長脾氣了……”納蘭狂然笑罵了小青一句。
吳鵬威卻笑:“倒是讓前輩見諒了,小子雖然無意前輩的絕學,卻有些武道難題想請教一下前輩呢。”
“哈哈,你這小子,終究還是有問題請教我,快說快說,你若不說倒讓老夫覺得自己沒用了。”納蘭狂然拍掌而笑,覺得吳鵬威這小子鬼靈精,越看越是順眼。
“我想請教前輩一下如何淬鍊氣血之力,衍生出異變真氣的方法。”
“淬鍊氣血,衍生出異變真氣?這可是大不易啊,小子,你可否是名門子弟?”納蘭狂然問了一句。
“無門無派,是個散野之人。”
“哦,既然如此,你差不多今生與異變真氣無望了,淬鍊氣血,衍生異變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