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白的鬍子忽然如同最滑溜的鯰魚一般,遊蕩了開來,而在遊蕩之餘,一股浩然大力從鬍子中震了出去,一個螺旋甩勁,將向青衣拋飛了出去。
向青衣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手中卻有一把被揪斷的白色鬍鬚,他放到面前,呵氣一吹,這一把鬍鬚就如同蒲公英一般散落了開來。
“白老頭,你髮質疏鬆啊,唉,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你很快就會變成禿頂啦,哈哈。”
向青衣一臉怪笑,那白袍老頭依然沒有出聲,面無表情,只是拖地的白髮忽然根根豎立而起,一道道白色的光氣如煙霧一般繚繞而出,化作一個巨大龍頭龜身光影,光影之上,虛空撕裂,一隻巨大布滿鱗片的巨腿正探出來。
巨腿探出來的一瞬間,天空風起雲湧,雲霞撕裂,一圈圈灰色的光如同漣漪一般擴散而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中,一尊如同神祗般巍峨的巨人身影若隱若現。
向青衣頓時嚥了下口水,搖著手說道:“不至於吧,白爺爺,兩年沒見面,你一出手就召喚武靈,你成心想拍死我啊,唉,算了,我還給你帶了瓶龍血研製的好酒,看來你是無福消受嘍。”
漫天光影瞬間消散,那白鬍子老頭猛的睜開眼來,吹鬍子瞪眼的說:“臭小子,你若敢騙我,我拆了你骨頭。”
向青衣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瓶褐色的瓶子來,扔了過去。
白髮老者也不動手,只是鬍子一甩,那瓶塞開啟,一股濃烈的酒氣灌鼻而入,沁的人魂都醉了,白鬍子老頭卻是大喜,一雙綠豆似的眼睛裡精光直冒,一改最初雕像般的木訥。
向青衣這才笑著走過去,蹲下身來,拍了拍白鬍子老頭的肩膀,彷彿經年好友似的調侃:“老頭,你好歹也是武尊級別的高手,說話總該算話吧?”
白鬍子老頭正在灌酒,甕聲甕氣的說:“有屁你就放,別拐彎抹角。”
向青衣一臉壞笑,湊過去小聲的問:“上次你說我達到了宗師境界,就傳我‘乾坤大甩勁’的,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師,說話該算數吧。”
白鬍子老頭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猛的抬頭,將一瓶酒係數全灌進了喉嚨裡,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這才將酒瓶子扔給了向青衣,又甕聲甕氣的說:“我是答應你了,可沒說今天,下次,多帶幾瓶好酒來,我喝夠了,自然會傳你。”
說完,閉目調息,呼吸湮滅,又如同一尊上古的雕像。
向青衣先是一呆,接著勃然大怒,跳起來指著老頭鼻子破口大罵:“老傢伙,你怎麼耍賴,喝了我的酒不給東西,我和你拼了。”
他捋了袖子就要動手,就在此時,四方的大殿中傳來一聲威嚴至極的聲音。
“青衣,休得胡鬧,白師祖正在坐禪,你莫要打擾他。”
向青衣聽了聲音,憤恨的一跺腳,狠狠的瞪了白鬍子老頭一眼,鑽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金光璀璨。
四方的殿堂之中沒有任何的擺設和物事,只有一副巨大的金龍古畫卷。
畫卷橫亙懸浮於殿堂中央處,卷中的金龍腳踩雲霞,吞吐日月,萬千星辰披在它的鱗甲之上,霸氣璀璨。
百米之長的畫卷前,有一個修長的背影負手而立。
向青衣見了這個背影,臉上的不羈之色盡數收斂,換上了恭敬畏懼的神色,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五體投地,喊了一聲:“師父,徒兒來了。”
那修長的背影轉過身來,淡淡的應了一句:“是青衣啊,你終於來了。”
男子走了過來,大袖一揮,大力襲來,向青衣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垂手立在一旁。
“青衣,你且抬起頭來。”
向青衣抬起頭,望著身前五米處負手而立的中年男子。
面龐四四方方,臉色若重棗,一雙臥蠶眉,鼻直口方,貴氣十足,正是天下第一武道大宗,龍皇宗的當代宗主,蚩尤碑上封名第二的絕頂高手——龍邪。
龍邪目色平靜,望著對面的向青衣,略微打量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不錯,你的卻已經達到宗師初級境界,身上也的確有九幽龍氣,看來你已和九幽龍王達成了契約。”
“是的,師父,九幽龍王和我在寒譚幽谷中廝殺了近一年,最後,徒兒僥倖以‘龍變九怒’的功法尋到了它頸下的逆鱗,所幸龍王被幽鐵之精捆住四隻爪牙,一身力量施展不出三成,這才讓我得逞拔了逆鱗,逼它就範,終於融合。”
龍邪笑了笑,讚許的說:“光靠運氣你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