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喊,可又怕丟了面子,求饒的話再美女面前是萬萬不能說的。
可酒樓大廳裡的食客和那些侍女一個個都抿著嘴大笑,全當看著有趣的樂子。
好在此時,二樓倒是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還請師太手下留情。”
中年道姑抬眼一看,樓上正走上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黑髮少年,看年紀不過和自己的弟子王嫣兒差相彷彿,都在十六歲的樣子,可神態卻沉穩的出奇,氣度不凡,尤其是一雙眸子,漆黑明亮,深邃遼遠,彷彿汪洋之海。
她正自思索是十大門派裡哪一家的傑出弟子,一旁的王嫣兒卻已經停下了手。
“嗯?嫣兒,誰讓你停的?”道姑眉頭一挑,有些不悅。
王嫣兒臉頰微紅,看了一眼正走過來的吳鵬威,對著道姑的耳旁小聲說:“師傅,他就是那個落日宗的小子,四天後和無心師兄比試的傢伙。”
“原來是他。”中年道姑神色一動,但轉眼又看見身前一臉傻笑,嘴巴紅腫如猴屁股的言必失,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這樣的下三濫攪在一起,也高明不到哪裡去,嫣兒,你給我繼續打。”
言必失本來很高興,以為終於得救了,誰知道轉眼又要吃耳光,頓時心裡苦不堪言。
“師傅……”王嫣兒略一猶豫,似乎有些不願意。
“怎麼?為師的話你也不聽?”那中年道姑拂塵一揚,一張俏臉冷的跟鐵似的。
“不敢,嫣兒這就動手。”王嫣兒心頭一顫,神色複雜的望了一下吳鵬威,抬手就要抽下去。
吳鵬威卻一個縱身,也不見他如何發力,就象是流水行雲般來到王嫣兒面前,一把握住她即將抽下的左手腕,淡淡的說:“不過一句話而已,師太何必動怒,出家人慈悲為懷,不用如此心狠吧。”
中年師太鳳目一挑,紫玉拂塵一揚,一道形如綠蛇的光氣就朝著吳鵬威射來。
這光氣出來的無聲無息,吳鵬威目光一緊,急速的後退,一連更改了三四個方向,只是那蛇形光氣竟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相隨,也能拐彎轉角,就像長了眼睛一般。
吳鵬威心知不妙,遇到了大宗師級別的高手,這光氣如同有了靈性,而且形貌就和真的蛇一般,栩栩如生,遊動時竟然還有光影構成的蛇信吞吐,顯然是達到了大宗師境界的聚氣為物的極高層次。
他頓時不假思索,“碧水龍刃”從右袖中彈出,於一個瞬剎之間斬出十記刀光,這才將蛇形光氣碾成了粉碎。
“好。”吳鵬威出手的極為乾淨利落,惹來那中年道姑一聲讚歎,可緊接著那道姑卻冷哼一聲,手掌浮動之間,一團綠盈盈的光氣虛託而出,那光芒綠的漾人,竟然刺人眼目,難以直視。
“不好,是光氣彈,主人讓開。”
一聲低喝驀地響起,一道灰色的影子箭一般射到吳鵬威面前,手提長棍,如臨大敵般盯視著道姑手中的那團光球。
青木曉得這光球的厲害,小小的一個光球其實凝練了極大的威力,是氣血之力急劇凝縮的後果,其中威力之駭人,簡直難以想象,幾乎能將一整個酒樓碾成粉碎,絕對不是吳鵬威能夠抵擋的。
就在這危急光頭,酒樓門外響起一聲豪爽的大笑,打斷了中年道姑即將發出的光球。
“哈哈,忘情師太好雅緻,竟然和幾個小輩在這裡打鬧。”
中年道姑聽到這個聲音,低哼一聲,手中的光球卻是消散於無形,她轉過身,拂塵一揚,做了個道禮,冷冷的說:“武道聯盟斷右使,難不成本師太做事,還需要向你請示不成?”
“哈哈,那倒不敢。”
酒樓中進來一個粗獷的大漢,他身穿一件敞開衣襟的單薄長衫,露出大半虯結有力的胸膛,一頭青發也不綁縛,隨意的披在肩後,走路時龍行虎步,雙目湛湛有神,氣度極為不凡。
而在他身後,則進來一個兩鬢霜白的老者,一身杏林裝束,樣貌清秀,頜下三縷長鬚飛揚,飄逸出塵,他見了中年道姑,抱拳作禮:“在下江北生,五年前曾有幸前往正氣山一行,替貴宗大長老療治‘九冥白骨爪’的內傷,可惜當時師太出門遠行,緣慳一面,今日我這不成器的徒兒得罪了您,還請看在當日的情分,高抬貴手。”
忘情師太冷哼一聲,也不回話,只是手中拂塵一揚,那捆縛住言必失的一身綠絲就此散去。
“江神醫,你一代杏林名手,還望好好管教下你的徒弟,實在是有傷風雅。”忘情師太一轉身,揚起手中的拂塵,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