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超群”級別的魂刃竟然有人會不要?有這種想法的人水清閒覺得只有兩種,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手上有一大堆的魂刃之器。
而縱觀對面的黑髮少年,他似乎兩樣都不沾。
他到底為什麼不要?
吳鵬威只是淡然的笑,那嘴角間一抹不甚明顯的笑意卻讓水清閒覺得深不可測。
“這劍太名貴了,我實在是不能要。”吳鵬威端起桌上的茶,輕嘬了一口。
水清閒趕緊解釋:“莫不是少俠還在記恨我和老木他們三個得罪您的事?那一天實在是有誤會,您如果介意的話,我一會兒回去就喊來老木他們兩個,給您當場道歉?”
吳鵬威笑著擺了下手,從容的說:“不是這個意思,我給陳老闆添了不少麻煩,畫是我贈禮,怎能收錢?至於這劍,實在是太過貴重,我不能要,您請取回吧。”
水清閒還想再說,吳鵬威卻對他說:“我這幾日傷勢還未曾痊癒,需要休息了,陳天,替我送送水管事。”
說罷,他站起身就往後廳走去。
水清閒眉頭皺起,但還是起身笑著離去了。
等水清閒走後,吳鵬威才從後廳走了出來,陳天等人則圍著上來問:“長老,你為什麼不把那劍收下啊,‘超群’級別的魂刃啊,您不是正缺一把武器麼?”
吳鵬威則笑:“我是缺武器不錯,但如果就這樣給收下了,只會讓‘金步搖’的陳浮生瞧不起,商人重利,越是他大把的將好處塞給你,你越是要謹慎。”
“銀子不要也就罷了,可這‘赤軍’,不要未免太可惜了。”陳天在一旁惋惜一嘆。
吳鵬威卻端起桌上的清茶,意味深長的說:“倘若他真想送你,你是推辭不掉的。”
“此話怎講?”陳天等人疑惑不解。
吳鵬威卻撇了下嘴,站起身拍了拍陳天的肩膀,“不用考慮赤軍了,我得閉關兩天,消化一下這兩日來的戰鬥所得,你們都也早點休息。”
陳天等人都覺得可惜,但吳鵬威既然說了,也就不再出聲。
……………………
水榭之內,陳浮生正坐在書案前,翻看著這幾月來的賬目。
他是窮苦人出生,一步步打拼到如今的家底,可謂是白手起家,更是精通大小賬目盤點。
即便是現今坐擁萬貫家財,他依然保持習慣每三個月將各地賬目過目一番。
在他身前兩米外,水清閒則低頭弓腰,團著身子,像是隻巨大的蝦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過了十來分鐘,陳浮生翻看過了賬目,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喝了口書案上的茶,閉上眼睛,半躺在書案下的虎皮上,慵懶的問:“你是說他不肯收我的銀票和‘赤軍’?”
“是的,老闆。”水清閒又將當時的話一字不差的還原給陳浮生聽。
“有意思。”陳浮生閉著眼,嘴角間卻勾勒出一抹笑意:“老水,你說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水清閒遲疑了一會兒,才謹慎的說:“無非兩種,一是認為價碼不夠,這種可能性不大,其次的話,則是不希望給主上落下一個貪婪的印象,他如今正是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可能想給武道界的人塑造一個好形象。”
“不錯,你說的有理,可惜你還遺漏了最大的一種可能。”
“小的不才,還請老闆明示。”水清閒疑惑不解。
“最大的一種可能則是他根本未曾將這些放在心上。”陳浮生的笑意消失不見,閉著眼睛的面孔上取而代之是一副思索的神色。
“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怎麼可能,那可是一把‘超群’級別的魂刃,即便是算上江北的武道門派,整個武道界存在的‘超群’級別魂刃也不會超過一百把,難道這還不算貴重?”水清閒有些驚詫。
陳浮生卻冷笑:“我聽聞,站在樹枝上的麻雀永遠也無法理解飛在山巔雲瀾之間的雄鷹志向,如今看來,以你的理解方式,永遠也不會明白落日宗吳威的想法。”
“他不想收取這把魂刃,並非是他不在乎,相反是他知道這把魂刃的價值,明白該如何取捨,心志堅定,能夠不為眼前巨大的誘惑所動,這樣的人日後必成大器。”陳浮生驀地睜開雙眼,眼中有駭人的精光射出,他長身而起,大聲喝道:“來人,替我將‘赤軍’取來,我親自書信一封,老水,你給我送過去。”
“若是他堅決不肯要?”水清閒有些為難,生怕再一次辦砸,這幾日來連番吃到吳鵬威的苦頭,他開始有些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