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旁的官道,一個滿而皺得像樹皮一樣的老者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挑著一擔柴薪星夜趕路。
離前而的市鎮還有十二里,只有赴得早,才能賣到好價錢,這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條路。
這條路今天出奇的沉靜。
小女孩己忍不住問:
“爺爺,平日這兒熱鬧得很,怎麼今夜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老人急聲道:
“別說這麼多了,快點走吧!”腳下果然趕得更快!
無論是誰話到這一大把年紀,居然還能挑得起一擔柴,即使算不上老狐狸,也決不會是老糊塗。
只要不是老糊塗就知道,這條路他走得越快越好。
但無論他走得多快,都絕對跨不過一團火。
能熊大火。
火旁。盤膝而坐的人影,與旁邊的青銅古鼎竟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秘。
老人和小孩只有跺著腳,停了下來。
對面卻突有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拖著嬌纖的女子衝到火堆旁,大聲道:
“權魔,老子今日到此,想跟你做一宗買賣,就是傾我家財十二萬五千兩,換你鼎中狗狗!”
盤膝而坐的人影赫然是快意門五子之首——
權魔!
權魔連頭也沒抬,淡淡道:
“狗狗價值豈僅於此?”
那漢子並沒有失望,一把拽過身後的女子,道:
“不錯,我亦知道這價錢不合,所以我特攜心愛小妾,楊州首妓笑語嫣一併交換如何?”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一點都沒小,他好象算定了這宗交易一定能夠成交。
金錢加美女,能不動心的男人,本來就不多。
權魔卻偏偏就是其中一個。他仍不抬頭道:““青樓賤妾,人盡可夫,又豈值一文!”
那漢子這次立即把臉沉下去,瞪起眼睛,喝道:
“你知不知老子是誰?”
權魔道:
“江南拳俠霍玄鐵!”
那漢子獰笑道:
“不錯,我就是霍玄鐵,你既然知道,那就是你的錯了。”
權魔摹然微一抬頭,盯著他道:“哦?”
霍玄鐵的眼睛裡已發出了野獸般的兇光,緩緩道:
“錯的是你給臉不要臉!”
最後一個字未完,鐵拳己攻及權魔面門三寸。
霍玄鐵號稱“江南拳俠”,拳勢本就威猛無比,況又是自上攻下,更凌厲逼人。
眼看權魔的臉就要像雞蛋砸開了花時,霍玄鐵突然慘叫一聲,拳勢頓止,眼珠凸出。
看著自己的肚子,又看著權魔的手。
他的肚了雖沒有開花,卻開了一個大洞,鮮血正如湧泉一般從洞口湧了出來。
權魔的手臂上己赫然多了一對五寸長的袖劍。
霍玄鐵點點頭,拼盡全力道:
“好!你即使殺……殺了我,也保不住……狗狗,因為……”
“撲通”一聲,倒下的卻是他帶來的首妓笑語嫣。
他自己卻連倒下的力氣也沒有,只如死肉一般癱軟了下去。
權魔暮然笑道:“什麼江南拳俠,只是沽名釣譽,自高身價,與金甲軍尚讓的大讓拳相比,簡直不值一曬,是不是?”
官道上除了老人和小孩外,己沒有活人,權魔的話對準說的?
密林中,兩個人影己從容不迫的踱出來,當先的竟正是天讓堂主尚讓。
豔麗纖巧,字是花賤。
權魔立時長身而起,仰臉大笑道:
“哈哈,姓霍的廢物果然沒有說錯,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天讓堂主尚讓竟然辦對狗狗感興趣!”
尚讓淡淡道:
“江湖上有云:欲見呂洞賓,先奪狗狗。呂洞賓既何洞悉大機,逆轉命運的奇能,這狗狗自然就成了爭奪物件。”
權魔冷笑道:
“憑你一個人,就想奪我狗狗?”
只聽一個冷定的聲音道:
“還有我!”
隨之人影如突來的一陣急密,旋上樵夫的柴頂但那老者全尤重量之感,心中一怯,仆倒在地,人影卻義隨勢一點,身形翻起,瀉落於金鼎之上,輕盈似飛鴻,矯建勝猿猴。
權魔鼓掌讚道:
“連神密堂主也來了,這次兩堂主加起來,莫不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