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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罷立即掉頭而去,只怕自己不捨。

珍重?楊天霸笑了,眼淚也流到他的嘴角,他終於笑了。

五年前,梁思思離他而去時,也是叫他好處珍重,今夜,他的兒子也要離他而去,說的竟然也是一聲珍重!但他可知道老父的心?為父的雖然瘋瘋癲癲,若兒子真的死了,他自己還能怎樣珍重?

眼看著這個出於自己,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稚子仗義而去,楊天霸的胸膛忽爾急劇地起伏,潛藏的強橫內力霎時間運遍全身,一直催動著他,催動著他,催動著他……他,他,他要爆發!

楊行密含著淚剛好走出洞口,洞內驀地傳出一聲撕天暴吼,吼聲如雷貫耳,甚至蓋過風雪怒嚎,直轟諸天……

這吼聲之巨、之怒、之狂、之烈,儼如一個沉睡多時的魔神終於甦醒,將要對世間所有不義作出最後審判!

楊行密不期然回頭一望,他還未看見楊天霸,已覺一股奪魄氣勢自洞中洶湧而出!一股森寒勝雪的氣勢,冷得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刀!

就在此轟天怒吼發出的同時,狂虎與馬殷劉謙及其門眾早鬥至半里之外。

馬殷劉謙自從上次失手,這回劍出更是小心奕奕,加上帶來的過百精英紛紛搶前向狂虎攻擊,簡直強弱懸殊!

但狂虎素以虎爪取勝,雖僅餘九成功力,但因步法奇詭,不時以“轉”字訣在百多人當中左穿右插,虎爪逕施,且戰且退,依然未呈敗象!

只是他出手竟帶著半分留情,僅傷對手而不奪命,故狂馬門眾依舊前仆後繼,陸續而來。

激戰當中,劉謙看似無心戀戰,只是馬虎出招,馬殷不禁趨前道∶

“二弟,你怎麼如此提不起勁?這廝僅隨其主人短短數年,足可與我們百多狂馬門眾相持不下,資質極高,必須小心應戰!”

劉謙有氣沒氣地答∶

“也許並非全因其資質高低,而他主人所修的根本便是一門很厲害的武學!”馬殷心想有理,道∶

“既然如此,好!就這樣吧!”

語畢即時向門眾暴喝一聲∶

“風月重重!”

所謂“風月重重”,乃是狂馬門下一個從未一敗的大陣!此陣是以七七四十九名修為不弱的門眾,分別以七重人牆把敵人圍在中心,倘若前排門眾久戰不下,第二排隨即補上,跟著是第三排,第四排……直至第七排又再來一次,如此迴圈不息,直至敵人筋疲力盡為止。

此聲一出,百餘門眾其中四十九名已陡然躍前圍向狂虎,倏忽間把狂虎重重圍在陣中!

狂虎深知不妙,即時縱躍向前,欲想逃出陣中,豈料一眾門眾竟也跟他一同躍身,整個風月重重陣隨著狂虎的身形於半空一翻,落地後居然依舊整齊不紊!他的人翻到哪裡,這個陣就翻到哪裡,一時間脫身不得!

而馬殷就在陣勢之間穿來插去,劉謙看來則甚不積極,仍然留在陣外,惟獨單以馬殷一人領著此陣,還有遊刃有餘!只見他偶爾一劍攻向狂虎,偶爾又以陣勢掩護,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狂虎已被刺至傷痕累累!

一眾人等逐漸鬥至一斷崖邊緣,馬殷不由一凜,心忖狂虎果然了得,他把“風月重重陣”引向崖邊,此陣自會不攻自破,否則所有人勢將同墮崖下!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馬殷一陣猶豫,與此同時,忽聽陣外一聲高呼∶

“大哥,你且看看我手上的是誰!”

狂虎於百忙中向陣外一瞟,只見王潮竟挾著溫婉而至,且還笑道∶

“大哥,若你還對這賤人的生死有半點關心,立即束手就擒!”

溫婉已傷疲無力,但還鼓起一口氣大叫道∶

“虎!別……要理我!你……快走……”

語聲未歇,猝地一柄利刃刺進她的胸膛,溫婉嬌呼一聲,痛得死去活來,卻原來刀鋒僅是輕刺,並未全刺進她的心房!

王潮卑鄙地叱喝∶

“大哥,我言出必行!你快罷手,否則……”

說著握刀之手旋即收緊,溫婉霎時滿臉都是汗珠。

馬殷也不虞王潮會以此為脅,不過也任得其如此施為,似乎並不怕會辱及“狂馬門”

正義之名。

劉謙則覺以弱質女流為脅,簡直非俠之所為,正想上前制止王潮,豈料就在此時,狂虎身形驟止,一雙虎爪放了下來,同一時間,七柄利劍架在他脖子之上!王潮狡笑一聲,笑道∶

“好!不愧義重情長!那你快告訴楊大俠,究竟你主人葬身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