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遠,不經意一般看向方才答話的賀安身後的谷甘夙:“那裡是個好地方。”
她突然正視著谷甘夙,笑道:“甘夙,你願不願做我的親傳弟子?”
突然好運天降的谷甘夙不知道要怎麼推拒,雖然是好事但他一點都不願意啊!
林然也不等他回答,繼續笑道:“你不急著答覆。”她說罷便擺了擺手,靈氣湧動下便遠去無蹤了。
“兄長?”賀安拍了拍一時呆愣的谷甘夙。
谷甘夙乾笑一聲:“沒事,我高興傻了。”
他心下卻有些疑惑,為什麼剛才一時之間竟覺得掌門有些眼熟呢?但那眼熟又並不怎麼熟,起碼不是像他的熟人。
谷甘夙聳聳肩,如果掌門像自己的熟人才是有鬼了。
他的熟人,可都是妖修啊。
兩人極有默契的將剛才發生的事全部放在了心裡沒有再提。他們也不趕時間,只緩步而行向著遠處的鳳鳴峰走去。
鳳鳴峰那處幽谷處果真滿是草木芬芳。一傾桃花開的嬌豔多姿。谷甘夙看著這片桃林,只覺得最近一直不順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此時恰有一陣春風吹來,帶著花木的清香與桃花的甜膩,讓滿心煩躁的谷甘夙也靜下了心來。
年少的賀安拉著少年的谷甘夙,兩個半大的少年都被這美景震懾,忘記了沉穩,放開了少年活潑的天性。兩人相攜著奔入桃花林中,在那細密密的粉色花海中奔跑打鬧。
打鬧的結果,當然還和往日一樣,以谷甘夙壓倒性的勝利作為終結。
將賀安壓在身下的谷甘夙突然玩性大發,他雙指一併,快速的捏了個法決,他的五指握拳又極快的張開,倏忽間清風襲來,將谷甘夙的髮絲吹拂起來。他笑道:“風起風往風來,小不憂,你帶我看桃林,哥哥給你看花雨。”
話還未盡,就見微風吹落花,紛紛如細雨。打著旋兒翩然而下的花瓣緩緩落在了二人的身上,發上,臉上。
賀安的眼中神采奕奕,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谷甘夙,看著他的笑臉,看著他烏黑的頭髮上掉落的花瓣兒。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扯,賀安露出一個笑容來,他笑道:“很好看。”
谷甘夙聞言得意一笑,他腰上使力,猛地半蹲起來,然後以快的不容人反應的速度將躺在地上的賀安拉了起來。
兩人並肩站在這桃花林中。
谷甘夙看了一眼賀安。在這漫天的桃花雨中,賀安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身旁,一身錦衣華服的少年眉目含笑,三分傲然七分恬淡,風神疏朗形貌瑰奇,還有著十分谷甘夙看不明白的柔情百轉。
那桃花落在賀安的肩上發上,然後又滑落下去,只留下淡淡幽香。
賀安就這麼笑意暖人的望著谷甘夙,讓他心安神穩。
此時的賀安在谷甘夙的眼中與前世的他重合在了一起。他就是他,沒有什麼前世今生,他就是他!這個男人,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牽絆。
時無□□雨諸香華,香如須彌,華如車輪。谷甘夙心中再次浮現了這句話,他伸出手,幫賀安摘掉了肩頭的一片落花。
上一次的桃花雨中,他還是一隻飛不高沒有手的公雞,但這一次,他卻能跟賀安並肩而立。
谷甘夙突然笑出聲來,他輕聲道:“桃之夭妖;灼灼其華。”
他的聲音太輕,賀安並沒有聽清,他問道:“什麼?”
谷甘夙搖了搖頭,只自己看著花雨和賀安傻樂。
谷甘夙卻不知道,他在把賀安當景看的時候,賀安也在這麼看著他。他看著谷甘夙似乎放下了這段時間來一直隱而不發的擔憂,笑的像個孩子一樣開心。
他看著這樣的谷甘夙,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是暖暖漲漲的。這是賀安從未有過的體會。他覺得,自己願意為了這種感覺付出所有。
只要兄長能一直這樣開心。
賀安抬頭看了眼時間,笑道:“餓麼?我去做些吃的。”
谷甘夙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會……做吃的?
不怪他驚奇,如今的賀安可不是前世那個受人欺負的下僕,而是修真世家賀家正兒八經的大公子,嬌生慣養的獨苗苗。怎麼可能,會做飯?
賀安只淡然笑道:“跟祖父學的,出門在外總會用到。”他說罷就挽了袖子向桃林外走去。
谷甘夙望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賀安的背影雖是衣冠不整,不若平時自律樣子,但還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