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燥亂非常的賀安也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他輕輕搖了搖頭,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從谷甘夙那裡拉回來。
有兄長在身邊,自己似乎什麼都不必在意了呢。
賀安心中感慨,指尖不自然的動了動。
他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過。
“徐風輕,多年不見,可要比試一二?”那齊霖妖嬈站著,沒有一絲前輩大家的樣子,反倒是透著一股子妖氣。
徐風輕聞言點了點頭,轉過臉來對閆亦閒道:“還請師兄帶著小輩們先回去。”
他見閆亦閒應下,又側過身來看了賀安與谷甘夙的方向一眼,“賀安,你做的很好。”徐風輕雖到的不久,但賀安的進退有度關懷同門也都看在了眼中,心中對這個徒弟很是滿意。賀安一愣,對著徐風輕抱拳一禮,徐風輕點了點頭生受了。
行過禮後,賀安又飛快的抓起了剛剛鬆開的谷甘夙的手。賀安耳根微紅的輕聲道:“兄長,一會走時定要跟緊。”
那邊站著的齊霖卻是哼笑了一聲,他瞥了眼被徐風輕注視著的賀安,笑道:“那是你新收的徒弟?看著不怎——咦?!”
齊霖的聲音一直都是溫柔多情的。雖然甫一出現就被閆長老深深戒備著,但因著長得漂亮又愛笑,倒讓這些涉世未深的少年們生不起戒備之心。只他這一聲驚疑的聲音竟很是尖銳,讓剛剛受過那尖嘯苦楚的少年們臉色都是一白。
便連閆亦閒與徐風輕也目含疑問的看向齊霖。
“呵呵……此子天賦異稟。還有——”齊霖的嘴角抽了抽,他又一次看向了賀安,細細的打量著,話說一半,目光又微微一措移到了谷甘夙的身上,“還有這個小崽子,也是天資不俗。”
谷甘夙突然覺得,他的膝蓋隱隱作痛。
賀安臉色微變,他踏前一步擋住了齊霖的視線,面無表情道:“多謝齊前輩誇獎。”
齊霖只是玩味的笑看著賀安,並沒有被他不敬的態度激惱。
徐風輕眉頭微皺,打斷了這奇怪的氛圍:“閆師兄,你們先行一步吧。”
閆亦閒應了一聲,揮了揮手讓弟子們合攏,領著一眾小輩遠去。
留下的徐風輕一臉凝重的擺了個“請”的手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與齊霖交手多次,深知自己如今雖已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若對著面前的齊霖卻幾乎是沒有一搏之力。不過他也知道,齊霖對這所謂的比試也不過是抱著玩鬧的心思。
果真在其餘人都離開之後,那邊獨自站著的齊霖便哼笑一聲道:“我懶得動手。”
徐風輕自然而然的收回了舉著的手,毫不為對方的態度著惱。他斟酌了一下措辭道:“不知齊前輩有何指教?”
齊霖一臉不解的笑道:“這易安山何時被萬雲仙宗買了下來?我怎不知此事。”
作為五大宗門之一,萬雲仙宗在易安山開山立派是此地君王樂意之至的。不過修真之人不貪求外物,換句話說他們並未真金白銀的將易安山買下。
“齊前輩見笑了。”徐風輕只岔開話去。
倒沒想這次齊霖也未繼續胡纏,他聳了聳肩,對著徐風輕露出一個笑容來:“徐風輕,你大抵是忘了,這易安山也曾是我的家鄉。”
另一邊,閆亦閒已領著一隊人到了易安山天梯之下。
這易安山山勢奇險,峰巒疊嶂高聳入雲,只有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可達山間。那小路既陡又窄,將將只容一人透過,讓人望之生寒。
萬雲仙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未入門的弟子要不靠他人助力僅憑自己從這小道登上山門,時間不限方法不拘,各憑本事。若是這上山一事做的好了,說不定便會被長老直接收為親傳弟子,便是外門弟子也有進入內門甚至同樣一步登天成為親傳弟子的機會。
此時一到這天梯之下,那些早就知道這事的半大孩子也便開始各行其是、爭相表現起來。
已被執劍長老徐風輕收為親傳弟子的賀安並未上前,留在了最後。而被他鬆開了的谷甘夙也沒有與那些孩子爭搶早一步登山的機會。
“兄長?”
“你有什麼事找傳功長老說麼?”谷甘夙一邊說著一邊細細觀察起賀安的表情來。
從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齊霖出現之前,賀安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就連情緒也變得焦躁非常。
賀安第一次沒有立刻回答谷甘夙的話。他垂下頭來,雙拳緊握。
“賀安?”谷甘夙再是遲鈍也察覺他這不是一般的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