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賀安,你可是想起了前世過往?
“賀——”
“想走也不問問爺爺?小娃子們未免太沒禮貌。”窮奇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怒自威,又含著點笑意,讓之前便被嚇到的谷甘夙有些腿軟。
狸奴“呸”了一聲,絲毫不受大妖威壓的影響,他走向賀安,一把握住對方另一隻手腕,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個笑容:“你是誰爺爺?誰又怕你不成?賀安,甘夙,咱們走。”
狸奴打從心裡就不怕他,對於這隻上古妖獸的態度甚至比不上狐妖李引秋。
他話雖狂妄,那窮奇聽了卻也不惱,倒像是被問住了一樣。
“好吧,我確實不是你爺爺。”窮奇抬起肉爪撓了撓下巴,似乎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突變的情形打斷了。
只見一直被幾人忽略了的鳳尾炙蘭上紅光閃耀,如紅寶石一般璀璨。那紅光由鳳尾炙蘭根部發出,一直蔓延到葉尖,又如波紋一般擴散出去。那波紋所攝面積極廣,像是要一直擴散出這片竹林似的。
而隨著這紅光一*映在眾人身上,身周的溫度也在一次次上漲,不過幾息之間已是炙熱難耐,除了身具火靈根蘊藏三昧真火的谷甘夙外,其餘兩人一獸都是熱的口乾舌燥汗水層層,不過須臾就溼了衣裳。
窮奇見多識廣,紅光方一閃起就知不妙,他看了眼佇立一旁的狸奴,怒吼一聲振醒了還未反應過來的幾人。窮奇粗如竹筒的尾巴一卷,便捲住了狸奴的腰,又是白光一閃,方才翩翩白衣公子已重新變成了一隻白貓。窮奇又是一聲吼,帶著白貓就飛奔遠去。
這邊谷甘夙賀安二人自也回過神來,賀安當先祭出本命飛劍。他本只是築基期的小修者,但防不住家大業大,賀家家主安心放他出府修習自然給這唯一的嫡孫備好了救命的法寶。
賀安翻身踏上飛劍,控劍飛高些許,他微微彎下身來,將手遞給谷甘夙:“兄弟,快上來!”
不過說話間,賀安的汗水便已順著臉頰低落下來。
谷甘夙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鳳尾炙蘭,咬牙道:“你先走!”
那鳳尾炙蘭是齊霖千叮嚀萬囑咐定要帶回去的,這風獻道小福地並非什麼靈氣充盈之地,能生有這顆鳳尾炙蘭已是僥倖,若是錯過了大概再尋不著。
他雖與那個便宜師父沒有多深的感情,但對方拼盡全力送進自己體內的水靈根亦是極大的人情,為了這點情分,這鳳尾炙蘭谷甘夙還是要拼一拼看能否拿到的。
反正他也不怕火不是。
卻沒想賀安依舊伸著手道:“我載兄長過去。”
他所乘靈劍乃是極上品的寶器,速度便是御風而行也是趕不上的。
谷甘夙也不再耽誤時間,拉著賀安的手就踏上了飛劍。他一邊動作,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起了個水靈陣護住賀安。
飛劍的速度果真極快,在水靈陣中的賀安方覺得清涼,便聽到滋滋水生,身周的清涼水氣有不少被越來越熱的溫度蒸發了去,一層層的水霧在身周散開。
賀安咬咬牙,再次催快飛劍,眨眼間便到了鳳尾炙蘭之旁。
此時碧藍鳳尾炙蘭已被通紅的光芒層層包裹,它的旁邊已如烈火焚爐中一般,只剩薄薄的一層水汽縈繞在身邊,水霧蒸騰之下更感悶熱。
賀安還未穩下身形,谷甘夙就已伏身彎腰向著鳳尾炙蘭抓去。
他本還未覺得如何炙熱,只以為是體含三昧真火的作用,沒成想手指剛剛觸到鳳尾炙蘭的葉片,骨肉都如被熔化了一般劇痛非常。
谷甘夙強忍著疼,將整株鳳尾炙蘭連根拔起,想要收到另隻手腕上的儲物鐲中。卻沒想到在他眼前,那紅光閃耀的鳳尾炙蘭在掌中越熔越小,等到了最後只剩下一片已熔了一半長葉。
那半片長葉到底被放進了儲物鐲中,但手心腐骨蝕心的劇痛卻未曾緩解。
“走!哈……”谷甘夙緊咬牙關,到底還是洩出了一聲痛哼。
“兄長!”賀安不敢耽誤,也沒時間回頭細看谷甘夙的情形,只匆忙調轉了飛劍向著外圍衝去。
鳳尾炙蘭被拔下之後,四周溫度更烈,紅光擴散更廣。
賀安只覺得眼眶發燙,還不等染上溼意就被周遭的熱氣蒸發了去。
他聽到背後谷甘夙輕聲念著御風咒。身邊颳起一陣清風,讓本就極快的飛劍更快上許多,便連烤人的火熱都若了。
因著速度太快,破風而行幾乎喘不上氣的賀安反手握住谷甘夙的雙手,差點被燙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