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品格清高一些。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莫名的心虛。
他又瞅了一眼手機,然後放回內衫的兜裡,推開房門,嘴角掛起見客時含蓄的笑容。
谷甘夙此時心中卻在哀嘆,也不知道去取快遞的師弟能不能及時把東西拿回來。他買的花種因為快遞放假被卡在了隔壁市,拿不回來今年觀裡可就沒花兒看了。
雖說方外人士不該拘泥於這些身外物,但是沒花就是沒遊客、沒遊客就是沒錢,沒錢怎麼養活這麼多死孩子?
更何況……谷甘夙整了整袍角,更何況自己還沒出家呢。
正當谷甘夙推門而出跨出腳的一瞬間,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之前滿院的寂靜。
谷甘夙抬起頭來,眼睛閃閃發亮。他聽得出這腳步聲的主人正是去今早去拿快遞的師弟。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師兄!”有著白胖圓臉的少年帶著一腦門子的汗,推開了房門急匆匆的向著谷甘夙跑來,便連頭上剛剛隨手帶上的綸巾都歪了。
“怎麼了?你歇歇。”谷甘夙看著兩手空空的師弟心裡急的不行,但還是憋足了大師兄的端莊架勢。回到屋裡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師弟一杯自己拿著。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快遞沒了!”男孩兒接過谷甘夙遞過來的茶杯,一口氣喝了下去,“我把它放在功德箱上,一眨眼的功夫就都沒了!”
什麼叫都沒了啊!還一眨眼!
這時剛剛心虛的感覺再次出現,一個不好的預感漸漸浮現心頭。谷甘夙睜大了眼還沒來得急再問,就聽到屋外又傳來了一片腳步聲。
是的,一片腳步聲。
隨著“嗒嗒嗒嗒”的腳步聲谷甘夙的心肝已經跳的不能行了!無量天尊,千萬別——
“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師兄!”三四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兒急匆匆的向著谷甘夙跑來,“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師兄!功德箱被偷了!”
他們和之前的圓臉少年一起一臉無措的看著谷甘夙,一室寂靜。
只聽“啪”得一聲,谷甘夙手中握著的茶杯突然碎裂開來,涼白開流了一地。
借貸祿庫受生錢財,方以祿簿注財……谷甘夙只覺得心中一把火燒了起來,他默唸了幾遍《靈寶天尊說祿受生經》,到底壓不住這怒火中燒的心情。
取非義之財者,譬如漏脯救飢,鴆酒止渴,非不暫飽,死亦及之……三茅真君在上!道爺不發威真當我是禿驢啊!
他步履如飛,極快的開啟書櫃,從一堆黃色紙帛中隨手拿了幾張,反身抽出了掛在電腦旁做裝飾的桃木劍。
桃木法劍在落日餘暉中竟是熠熠生輝。
媽個雞,大年初一來道觀偷東西,真當入觀禁忌裡的不得妄言妄動是說著玩的麼!
一眾少年看著谷甘夙衣袍滾滾的背影這才回過神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忙追著已經遠去的谷甘夙跑去:“師兄師兄師兄!等等我們!”
眼見著追不上谷甘夙,帶頭的圓臉少年咬了咬牙道:“還愣著幹嘛,打110啊!”
“可是師兄……”
“師兄什麼!不報警你們要看著師兄大年初一殺人放火啊?”
此時觀門已關,遊人漸散,山路上只剩下星星點點的零散遊客。谷甘夙衝到正殿,揚手就著殿前火燭燃了一張黃符,立時只覺身周微風環繞身輕如燕。
他一路奔下山去,在山腳處看見一輛汽車吭吭哧哧一步一挪的往前開著,速度絕不超過10公里每小時。但是司機卻恍若不覺一般。
谷甘夙停下了腳步,挑起一邊嘴角譏笑一聲。他本就生的俊美,平日裡在居士信善們面前都壓抑著脾氣裝作一副淡然處世的樣子,此時動了真火整個人倒是生動了起來。
只有收養他的老道士們與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弟們才知道,人前道骨仙風的谷小道長在私底下是個怎樣的暴脾氣。
你當道觀裡的東西是隨便便就可以動的麼?真是蠢材。
他一步一步靠近了那輛龜速前進的車,手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張黃符。谷甘夙晃了晃夾著黃符的二指,黃符竟無火自燃起來。
只聽他口中唸唸有詞:“幡懸寶號普利無邊,諸神衛護天罪消愆。經完幡落雲旆迴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
符已燃盡但咒卻未完,突然天外一聲炸雷,谷甘夙詫異抬頭,耳邊響起一個稚嫩童聲: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