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官兵,對付像他這般虛胖體弱的普通人卻非難事,驀地將身一側,伸腳踢他膝蓋,他“哎呦”一聲,不由自主半跪下地,凌澄趁此機會,拔出短刀,刀尖猛地刺入他胸口!
“她沒死,但你真正該死!”
猩紅的鮮血從那男子胸前湧出,他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只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即眼前一黑,就此倒地不起。
或許是因為出身將門的關係,凌澄生性乖張,膽子比起同齡人不知要大上多少,從前在長安城內亦曾懲治過不少為非作歹的紈絝子弟,許多人私下裡暗暗稱她為“小魔星”,只是傷人與殺人畢竟不同。
殺人,對她而言還是頭一遭。
幾滴鮮血濺在了她的手上,但她的動作沒有猶豫,心中更沒有絲毫驚慌,反而覺得痛快!
自父母死後,始終積壓在她心頭的鬱氣在這一刻消散了大半。
她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收回匕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因她適才整個動作乾脆利落,並未驚動到莊院內其他百姓,她原路返回,再次來到院牆邊上,正欲要爬樹出莊,仰起頭,樹上一個熟悉身影登時映入她的眼簾。
“召……召女俠……”她目瞪口呆,大吃一驚。
天穹一輪金鉤似的明月泛著寒光,正映在召媱身後,她彷彿坐在月邊,低首瞧瞧凌澄衣袖上的血跡,臉上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道:“要回去了嗎?”
凌澄點點頭。
召媱手掌在樹幹上一拍,瞬息間騰空而起,挾著凌澄御風而行,不一會兒掠出數里之遠,她這才又將凌澄放下,徑直往前步行。
凌澄追上道:“你生氣了嗎?”
召媱不答此問,默然良久,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這才驀地停步回首,目光對準凌澄:“為什麼殺人?”
“你幹嘛要生氣?”凌澄不服氣地道,“他想要害死你,難道不該殺嗎?”
“他要害我,又不是害你。與你有何關係?”
“你之前救了我的命,又是蘇姨的好朋友,我們怎麼會沒有關係?你的事我當然要管,當然要幫你啦。”
“就為這個?”
“不然還能為什麼?”
凌澄的語氣理所應當,脫口而出。召媱眉間浮現出一縷若隱若現的憂慮之色,臉上神情若有所思,然則片刻過後,她又倏地朗聲而笑。
“你不是想拜我為師嗎?我答應你。”
“啊?”凌澄聞言呆了呆,這話於她而言確是驚喜。她早聽說定山派乃當今武林第一大派,門下弟子個個武藝高強,因此在她親眼看見召媱以一敵三,勝過那三名定山弟子以後,對她的武功更加崇拜,想要拜她為師的心情更加強烈,甚至已思考起第二日怎麼求她,萬萬沒料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再提此事,召媱已主動改變想法,難道是因為……
“我只是覺得那人討厭,死有餘辜,殺他不僅僅是為了幫你報仇,也是我自己想要出口氣。”凌澄解釋道,“我沒有利用這事求你收我為徒的意思。”
“你以為我現在答應收你為徒,是因為你幫我殺了他?”
“那是因為什麼?”
“你暫時不必管這個緣故。”召媱笑道,“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凌澄雙眸亮起,迫不及待地回答,只怕召媱反悔,當即雙膝跪下,腰桿挺直,向召媱行了一個拜師禮,語音脆生生地道了句,“師父!”
召媱沒答應。
甚至一聲不出。
凌澄等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