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恢復如初。
“看來你終於治好了他的傷。”
凌歲寒在門外察覺到屋內動靜,徑直走進來。
彭烈功力已復,猶在歡喜之中,哪裡還怕她,哈哈大笑道:“你武功雖然不錯,可要殺我還是異想天開。來的路上你應該已見過許多屍體了吧?你若不想與他們的下場一樣,你現在離開,我們還可以交個朋友,剛才的事兒一筆勾銷。”
凌歲寒居然不理他,只凝視著謝緣覺道:“如果你還要插手,那就休怪我的刀與你為敵。”
窗外天色茫茫,謝緣覺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幾分,這讓她額頭薄薄一層汗在她膚色映襯下若隱若現,在場無人發現。她的聲音依然帶著悅耳的涼意:“他已不再是我的病人,你想如何處置,隨你。”
聽她們對話,好像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彭烈大怒,正想要出招,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兵器已在之前被那女郎斬斷,而那女郎確實有真本事,自己赤手空拳,要勝過她怕是不易,遂拿話激她:
“罷了,我怎麼差點忘了,你剛才就想要趁著我傷重之際暗算偷襲於我,所以眼下你見我手中已無刀,便以為能僥倖勝過我?好,你既如此卑鄙無恥,我也不求公平,來吧,那我們就這麼來打一場。”
凌歲寒聽出他用意,但她年少氣盛,偏偏就吃這激將法,聞言沉下面孔,眉目覆霜:“比不過你光明正大,殺的大半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說話之時已解開自己的包袱。
她出一趟遠門,行李自然準備齊全,是以行囊裡還有一柄備用的環首刀。
“我借你兵器,我們換個地方打。”
彭烈道:“什麼地方?”
凌歲寒指了指門外的庭院。
那是一大片空地,視野寬闊,兩人走出屋外,凌歲寒順手把門一關。
把那餘大夫和小藥童都關在了屋內。
謝緣覺沉吟微時,又緊接著把四周窗戶都關上,這間房屋徹底封閉。
只留下一扇小窗,她坐在這扇窗邊,隔絕了一切刀氣襲擊。殘陽如血潑灑大地,也將凌歲寒的白衣染紅,彭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旦武器在手,自然不講謙讓,一招“猛虎登山”率先施展,舉刀朝著凌歲寒天靈蓋劈下,刀氣瞬間籠罩凌歲寒全身,如雷轟電掣,聲勢駭人。
他身材高大,體格雄偉,比蠻力,凌歲寒絕對不如他;比內家真氣,他想這女子年紀甚輕,內功不可能練得比自己還渾厚。按常理而言,凌歲寒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招,正確的應對之法應是騰挪閃轉,避開襲擊,趁機繞到敵人身後,攻其不備;哪知她腳步不動,橫刀一格,“當”的一聲,火星四濺,可彭烈只覺四周寒氣逼來,他刀中蘊含的勁力便有那麼一瞬的凝固,劈不下去。
彭烈練了三十餘年的刀,對天下各種刀法都略有了解,卻不知對方這一記刀招叫什麼名字,不由得大吃一驚,多虧他打鬥經驗豐富,順勢撤招,刀鋒一個斜掃,欲向凌歲寒腰腹掃去。
距離太近,凌歲寒來不及再像適才那般架刀相擋,她竟依然不閃不躲,左臂舒展,刀光恍若一道閃電,這回換她直劈彭烈腦門。
這是不要命的打法,但她的刀速度太快,要麼是她先一步送彭烈見閻王,要麼他們兩人同歸於盡,無論哪種結果,彭烈都拒絕接受。他不敢如此不要命,只得一退一避,凌歲寒彷彿預料到他的動作一般,刀影如鬼影在他眼前閃過,頃刻間攻向他退避位置,寒意也如影隨形,彭烈忽覺右肩火燒似的疼起來,原來那柄刀已驀地砍中他的肩頭。
僅僅三招。
他成了她的手下敗將。
若非凌歲寒追捕於他,不單是為了懲奸除惡,還醞釀著一個計劃,因此須得將活著的彭烈送往官府,剛才她要取他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彭烈陷入震驚之中,更不明白,她在出招之時刀氣明明凜冽如寒冰,他原本還當她的武功走陰柔一路,可為何刀鋒一旦深入自己肌膚,他遂覺傷口好像正在被烈火灼燒。
那地獄酷刑般的痛感,讓他咬牙切齒才強撐著沒叫出來,自然忽視了凌歲寒眉間的一絲隱忍。
謝緣覺身在屋內,透過窗戶觀看戰鬥,更看不清凌歲寒的神色,她只對她的武功產生好奇,沉吟少頃,微抬語音:“阿鼻刀法?”
彭烈睜大眼睛,傷口猶火辣辣的疼,一顆心如墜冰窟。
——阿鼻刀?
——江湖裡傳說失傳已久的修羅鬼刀?
與九曲掌一樣,阿鼻刀亦是江湖上極有名極高明的武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