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聽過他的話,此時此刻凌稟忠也無暇糾正她的稱呼,他正為另一件事生氣:
“我若不是今日回來,還不知你竟頑劣至此,剛才你在做什麼!”
父親難得歸家,原本凌澄滿心喜悅,哪知才一見面,就捱了他一頓訓。她可不是溫柔和順的大家閨秀,只要心中有不滿立即就要發洩:“你怎麼什麼都不瞭解就胡亂發脾氣?剛才那人欺負那位姐姐,難道要我置之不理嗎?”
凌稟忠皺眉道:“姐姐?你哪兒的什麼姐姐?”
“是我不認識的一位姐姐,他拉著她不讓走,這事既然讓我撞上了,我可忍不了不管。”
“果真如此?”
“你不信就罷了!幹嘛還問我?”凌澄將腦袋探出簾外,吩咐佇立在車外的兩名隨從,“你們去送那位姐姐回家,別讓她路上再遇到危險。”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凌稟忠對這孩子還算了解:雖然個性驕縱,好在心口如一,不會說謊欺騙。他神色終於緩和下來,語氣仍是硬邦邦的:“既如此,你派人報官就好,無論他犯下何種惡行,自有官府處置,你動什麼手?”
“阿父你不知道,我已不是第一次遇見他,之前不但報過官,他還在牢裡被關過一段日子,沒想到一點用處沒有,今日他居然還在作惡!依我看,官府的處罰不痛不癢,還不如我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記住傷痛。”
這件事,凌澄省略了許多細節不提。在報官前,凌澄的護衛其實已將那紈絝的護衛全部打倒在地,那紈絝不知她身份,因此自己報了官,要給她好看。而負責治安緝捕事的長安尉弄清他們雙方來歷,雖同樣是權貴子弟,凌僕射的掌上明珠更加不能得罪,是以立即將那紈絝關進大牢,但在牢裡他照樣錦衣玉食,日子過得滋潤,卻是凌澄至今都不曉得的。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