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玄此時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見識了沈霄的那一刀之後,他整顆心都沉了下去,一陣沉到底。
先前的得意與自負皆被那驚天一刀擊得粉碎。
“為何他一個人兵境九重的武徒能夠斬出那樣一刀?”
震撼,難以置信,還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充斥著許劍玄的胸腔。
他緊握雙拳,眼中滿是不甘。
周圍的許家人也都是無精打采的耷拉著頭,就像是打敗了的老公雞,一陣氣餒。
“哼,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手中兵器的厲害驚退了一隻死亡渡鴉嗎?”
許鎮海見許家眾人被沈霄一刀擊潰了鬥志,不由冷著臉說道。
在他看來,沈霄那一刀的威力主要是來自他手中的刀,而非憑藉個人實力。
“對,肯定是這樣的。”
“執事所言有理,他無非是仗著手中兵器之利而已,切,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劍玄少爺手中如果有如此神兵,也能夠做到,不,肯定比他沈霄做的更好。”
“說不定就能夠殺掉那隻死亡渡鴉了。”
“而且他腳上的靴子肯定亦非凡品,要不然早就淪為死亡渡鴉的爪下亡魂了。”
眾人精神一振,許鎮海的話讓他們立刻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藉口,紛紛不服的叫嚷著。
許劍玄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一絲紅潤,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也預設了眾人的說法。
耳中聽聞著族人嘴中那一個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許雲竹忽然感到無比的失望。
搖了搖頭,許雲竹轉頭不再看那一幅幅醜陋的嘴臉。
“這世間為何有如此多的愚昧之人?”
看著遠處那傲然而立的身影,許雲竹不禁在心中感嘆道。
而沈霄根本就不在乎許家人怎麼看他,他將劉德備斬落的半截翅膀收入儲物指環,又回到了大聖身邊討要靈果。
許鎮海看了看沈霄,接著指揮隊伍重新啟程。
兩天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山嶺。
“前面就是黑雲嶺。”
看著前方籠罩在一層黑色雲霧之中的山嶺,許鎮海臉色凝重。
青陽城前往盤龍城的路上有兩處危險的所在,其中一處就是眼前的這黑雲嶺。
黑雲嶺中多妖獸,叢林密佈,十分難行。
尤其是龐大的商隊,更容易引來實力強大的妖獸襲擊。
但黑雲嶺是必經之路,無法繞行。
沈霄看了看昏暗低沉的黑雲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引蛇出洞,而黑雲嶺無疑就是最佳的伏擊地點。
當然也是他埋葬敵人的絕佳之地。
“準備好我之前給你們的避瘴丸和解毒丹,我們出發。”
沈霄對劉德備三人提醒道,黑雲嶺到處都是毒蟲毒瘴,他來之前就已經有所準備。
劉德備三人聞言立刻取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和一枚青色的丹藥,這是沈霄之前特意吩咐沈妍煉製的。
而沈霄自己卻用不到避瘴丸和解毒丹,他已煉成混元之體,尋常毒藥與瘴氣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接著在一股凝重的氣氛中,商隊踏入了黑雲嶺。
一踏入黑雲嶺,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似乎一下從白天進入了黑夜。
抬頭看了看將陽光完全遮擋了的濃墨一樣的黑雲,眾人心頭都是一沉,彷彿被什麼沉重的東西給壓住了一般,讓人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起來。
四周一片死寂,除了一些長相怪異的草木外,似乎根本就沒有活物。
在這樣一種壓抑的環境中,眾人連說話的*都沒有了,只能悶著頭小心翼翼的趕路。
“許遠,你注意留意四周,一有情況立刻彙報於我。”
許鎮海對著身邊的一個男子客氣說道。
“好的,執事大人。”
那名男子二十五六歲,手中持有一面鏡子,他一邊跟著隊伍行進,一邊留意著鏡子中的景象。
他的兵魂與許雲竹的兵魂一樣,都是鏡類兵魂。
但不同的是,許雲竹的兵魂是照徹萬物的明心境,而他的兵魂則是照出周圍景物的千里鏡。
千里鏡是一種純輔助的兵魂,雖然戰鬥力幾近於無,但卻有著不可多得的偵查能力。
因此,許遠就成為了隊伍的耳目,負責察看周圍的動靜。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