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發覺有異。
道別聲中,馬車開出。
一把古怪詼諧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唱道:〃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失道。不取你津通經論,不取你王侯將相,不取你辯若懸河,不取你聰明智慧,唯要你真正本如。要眠則眠,要坐即坐;爇即取涼,寒即向火。〃徐子陵腦海中清楚形成一個不拘小節,不講禮儀,意態隨便但卻真正有道的高僧形像,與他心目中不苟言笑、寶相莊嚴的高僧大相徑庭。這禪唱的高僧不但話裡隱寒令人容易明白的智慧,最厲害處是能把聲音弄得飄忽難測,只此一著徐子陵便自問辦不到,可推見他的出手亦難測惡擋。
徐子陵仍沒有張開眼睛,淡然道:〃可是禪宗四祖道信大師?〃那人哈哈笑道:〃小子果然與佛有緣,一猜便中。再答老僧一個問題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後佛堂,左右圍牆,寶藏在那裡?〃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禪問,微微一笑道:〃是否正如四祖剛才所言,寶藏只能從本如求得?〃道信大師笑得嗆氣的道:〃唉!好小子,我還以為你會答寶藏是在長安。好!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何如雪酒,日往煙夢;花覆茅簷,疏雨相過。倒酒既盡,杖黎行過,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徐子陵心中一陣感觸,道信詩文中形容的境界,正是他所追求曠達而沒有任何約束,嘯做山林的生活方式,雖明知道道信是要從心理上削弱他的鬥志,仍不由受到影響。暗忖自己為寇仲的犧牲是否太大呢?一聲佛唱,接著鍾音輕嗚,誦經之音似遙不可及的天邊遠處傳來,若不留心,則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則字字清晰,無有遺留,分明是佛門一種奇功。
測,只此一著徐子陵便自問辦不到,可推見他的出手亦難測惡擋。
徐子陵仍沒有張開眼睛,淡然道:〃可是禪宗四祖道信大師?〃那人哈哈笑道:〃小子果然與佛有緣,一猜便中。再答老僧一個問題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後佛堂,左右圍牆,寶藏在那裡?〃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禪問,微微一笑道:〃是否正如四祖剛才所言,寶藏只能從本如求得?〃道信大師笑得嗆氣的道:〃唉!好小子,我還以為你會答寶藏是在長安。好!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何如雪酒,日往煙夢;花覆茅簷,疏雨相過。倒酒既盡,杖黎行過,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徐子陵心中一陣感觸,道信詩文中形容的境界,正是他所追求曠達而沒有任何約束,嘯做山林的生活方式,雖明知道道信是要從心理上削弱他的鬥志,仍不由受到影響。暗忖自己為寇仲的犧牲是否太大呢?一聲佛唱,接著鍾音輕嗚,誦經之音似遙不可及的天邊遠處傳來,若不留心,則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則字字清晰,無有遺留,分明是佛門一種奇功。
榮姣姣的聲音從車廂上傳下來,道:〃爹,女兒不陪你到皇宮去啦!免得今晚又給玄應太子纏著,唉!世上竟有這麼討厭的男人。〃
榮鳳祥陰聲細氣的道:〃這世上甚麼樣的人都有,李淵若非有子如李世民,何能像如今的風光,王世充卻欠他的福氣。〃
車底的寇仲到現在也弄不清楚榮姣姣與闢塵的〃父女〃關係,更弄不清楚她和祝玉妍、楊虛彥的關係。照理若榮姣姣是祝玉妍的徒弟,怎會和石之軒的徒弟攪在一起,除非楊虛彥不知道榮姣姣的真正身份。
榮姣姣嘆一口氣,道:〃'朝刀'嶽山離開巴蜀後便不知所蹤,真今人頭痛。〃
寇仲聽得津神大振,忙豎起耳朵竊聽。
榮風祥聲音轉冶,道:〃想不到他不但死不去,還練成'換日大法',此人一日不除,始終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榮姣姣道:〃現在最怕他往長安見他的老朋友李淵,由於他深悉我們魔門的秘密,若揭穿小妮和我們的關係,後果實難預料。〃
寇仲聽得呆了起來,怎都想不到嶽山會和李淵兩個像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竟是好友。
榮鳳祥冷哼道:〃祝玉妍那天不出手殺他,想必非常後悔。〃
榮姣姣道:〃祝玉妍並非不想殺他,而是在船上非是動手的好地方,她更不願讓人知曉她和白清兒的關係。〃
只聽她宜呼祝玉妍之名,便知她和祝玉妍的〃師徒〃關係大不簡單。
榮鳳祥道:〃照我猜他該是往嶺南尋宋缺決戰,以雪前恥。最理想是宋缺一刀把他斬得身首異處,一了百了。〃
馬車忽然停下來。
寇仲低頭側望,車停處竟不是榮府大門,而是另一所房舍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