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內透出。
徐子陵把警覺提至最高,往內瞧去,從這個角度望進去,可看到寬廣的貨倉一端放滿竹籮。
徐於陵再把門推開些許,大半個貨倉盡收眼底。
入目的情景,以他一貫的冷靜,亦瞧得心膽俱寒,驚駭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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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有點漫無目的地一口氣趕回秘巢,心中根本不知道回來有何作用。
徐子陵該去了進行刺殺安隆的大計,雷九指則負責安排雲帥與李世民見面,他回去秘巢只能獨自發呆,更易惹來胡想與不安。但他更不願回去沙府發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他如何豁達,亦很難學常何說的不管天塌下來的痛快睡上一覺。
他跨牆人屋,立即吸引他注意的是四平八穩放在廳心圓桌上的一個錦盒子。
寇仲心中劇顫,箭步移前,移到桌旁。
剛才徐子陵先走,稍後他和雷九指一道離開,除非徐子陵或雷九指曾回來,否則這個津美的錦盒就出現得非常沒有道理。
寇仲感到自己的心臟急速躍動,不安的情緒在無法控制下蔓延全身。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探手揭開盒蓋。
裡面放著一套摺疊整齊的外衣,衣上放著一張便條,上書〃少帥笑納趙德言敬上〃
九個驚心動魄的宇,行筆雄渾有力。
寇仲狂喝一聲,把外衣從盒內怞起,正是雷九指先前離開時穿的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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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倉近大門處,騰空擺放一張方桌和三張椅子,桌面有盞油燈,昏暗的光芒只照亮以桌子為中心的狹窄空間,較遠的地方漸次消沒在黑暗裡。
這情景本夠詭異,最駭人的是其中一張椅子上正坐著一個人,背對大門的方向。
只一眼,徐子陵立即認出這人是剛失蹤的尤鳥倦。
這窮兇極惡的人再沒半點生氣,頭顱不自然的側歪一旁,垂在左肩,兩手無力下垂。
徐子陵反而冷靜下來,心感歉然!尤鳥倦的死怎都和他有點關係。
他也是算差一著。
先前他沒有深思金環真出現在楊虛彥船上的問題,實是很大的失著。
他現在敢百分百肯定石之軒已從金環真身上,得到感應邪帝舍利的秘法,所以必須下毒手殺死尤鳥倦,那天下間可能只剩下金環真和她的情人師兄周老嘆有此本領。
金環真刻下正在楊虛彥手上,周老嘆則生死未卜。
只要寇仲和徐子陵成功起出寶藏,憑石之軒的蓋世魔功,加上這獨家本領,邪帝舍利可說是他邪王的囊中之物。
極可能從尤鳥倦離開〃魔帥〃趙德言的秘居,到東來客棧找他,石之軒一直跟在尤鳥倦背後。石之軒肯忍手至此時才對付尤鳥倦,當然是為了他〃嶽山〃。
石之軒是趁他全神注意倉內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倉外擊斃尤鳥倦,再在他驚覺不妥,到前門查究的剎那光景,把尤鳥倦的屍身從另一入口送入倉內坐好,如此身手才智,大大出乎他意想之外。石之軒是否仍在倉內?
徐子陵緩緩轉過身來。
〃邪王〃石之軒負手立在兩丈外的雨雪中,白衣如雪。若去了頭髮,換上僧袍,誰都不能否認他的外貌像個得道的世外高僧。石之軒雙目閃耀著深透不可測的津芒,洞穿一切的注視他每一個動作,搖頭輕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一個'霸刀'嶽山,竟會和下三檻的卑鄙之徒合作。可見你氣數已盡,再沒有與'天刀'宋缺決戰的資格和希望。〃
徐子陵心中暗歎,際此生死關頭,自己是否尚要強扮嶽山下去。
因為若是嶽山,怎都不肯開溜。
若是徐子陵,除了三十六著最上那一著外,還有什麼應付妙計。
只剎那間他狠下決心,決意死戰。並不是要逞強鬥狠,而是自知勝不過他的幻魔身法,一旦落荒而逃,只會加速敗亡。
仰天笑道:〃我嶽山只剩爛命一條,你有本事就來取吧!〃
人影一閃,石之軒現身左側近處,運肘撞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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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事情可以從頭來過,寇仲絕不會疏忽趙德言。
抵長安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每一刻他都要應付新出現的問題。
他雖未正面和趙德言交過手,但由於趙德言並沒有顯出什麼驚人本領,行事又非常低調,所以寇仲因而沒有注意他,甚至對他有點輕視。
不過只要用心一想,以東突厥的強大,頡利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