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威,便出現了與她對立的沙門思潮,其中包括佛祖釋伽牟尼,耆那教的大雄符馱摩那,生活派的領袖末伽梨…俱舍羅,順世派的阿耆多…翅舍欽婆羅等開山立教的宗主。可惜他們並不能擺脫婆羅門教的陰影,例如同樣著重業報輪迴,又吸收其神祗。他們雖看到有改革的必要,但仍是換湯不換藥,使後世重蹈婆羅門崇拜多神,實行繁瑣祭祀的覆轍。〃
徐子陵湧起新鮮的感覺,他雖非佛的信徒,但總感到佛是高高在上上完全超越凡人的理解。現在他親耳聽到來自天竺的人,說及同為天竺人的佛祖的生平事蹟,還作出批評,不由生出佛祖也是個人,或至少曾經是〃人〃的奇妙感覺。
尚秀芳不同意道:〃佛教禪宗請的是'頓悟',不重經文和祭祀,國師的指責,似乎偏離事實。〃
徐子陵心中暗贊,尚秀芳並沒有因伏難陀的地位和權勢而退縮,還為自己的信念辯護。他曾接觸過禪宗四祖道信大師,對禪宗那種〃直指人心,頓悟成佛〃的超然灑脫、不滯於物、閒適自在的風流境界,大有好感。
伏難陀不慌不忙的微笑道:〃秀芳大家說得不錯。不過禪宗是中土化了的佛教,禪的梵語是'禪那',意即'靜慮',發展成中土人皆有佛性的'禪',正代表中土的有識之士,看到從我國傳來的佛教的諸般戒條缺點。可惜禪宗尚差一著,就是將個人的'我'看得大重,但已比較重頌經,重崇神,重儀式高明得多。〃
尚秀芳蹙起秀眉,雖未能完全接受伏難陀的論點,亦找不到能駁斥他的說話。
伏難陀沒有直接答烈瑕的問題,卻藉題發揮,指出佛教的不是處,使人更希望知道他本身的思想。
拜紫亭負手立在伏難陀旁,沒有加入討論,只作壁上觀。
徐子陵終忍不住道:〃若不重我,還有何所倚重?重我正代表直指本心,放棄對諸天神佛的崇拜,遠離沉重的典籍和繁瑣的禮儀,無拘無束地深入探索每個人具備的佛性真如。〃
伏難陀長笑道:〃'真如'兩宇說得最好,難得引起徐公子的興致,不知可有興趣聽我趁尚有少許時間,簡說'梵我如一'之法?〃
傅君嬙動容道:〃大師請指點迷津!〃
第三章 梵我如一
馬吉不眨眼的狠狠凝視寇仲,呼吸逐漸回覆平常的慢、長、細,然後嘴角露出一絲帶點不屑的冷笑,淡淡道:〃我馬吉在大草原混了這麼多年,從沒有人像少帥般以生死來威脅我馬吉,因為他們都明白我只是個做生意買賣的人。少帥若想要我的命,悉隨尊便,但若要我跪地求饒,卻是休想。〃
言罷轉身便去。
寇仲心叫有種,更大感奇怪,馬吉在目前對他不利的情況下,為何仍要站在拜紫亭的一方,照道理若與他性命有關,馬吉該是那種可出賣父母的人。
冷喝道:〃吉爺留步。〃
馬吉立定離他七步許處,頭也不回的哂道:〃還有什麼好談的?〃
寇仲注意到廳內的拜紫亭朝他們望來,柔聲道:〃吉爺可知呼延金已打響退堂鼓,拿深末桓來和我說條件講和。〃
馬吉胖軀一顫,道:〃深末桓和我馬吉有什麼關係?〃
寇仲知道自己擊中馬吉弱點,微笑道:〃怎會沒有關係?若深末桓幹不掉我們,吉爺以後恐怕沒多少好日子過。這是何苦來由?〃
馬吉的胖軀出奇靈活地轉回來面向寇仲,哈哈笑道:〃我從沒見過比少帥更狂妄自大的人,且是欺人太甚。要殺我馬吉的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但馬吉不是活得好好的。仍是那句話,我的命就在這裡,有本事就來拿吧!〃
寇仲失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以前你有頡利作後臺,又與深末桓、呼延金、韓朝安、杜興等互相勾結,確沒多少人能奈你吉爺何。可惜現在形勢劇變,首先頡利再不需要深末桓這條走狗,因為深末桓已成頡利和室韋各族修好的最大障礙。呼延金的形勢更好不了多少,阿保甲第一個想除去的人正是他。至於杜興,吉爺你自己想想吧!〃
馬吉聽得臉色數變,忽明忽暗,顯示寇仲的話對他生出極大的衝擊和震撼。
寇仲神態輕鬆的道:〃至於你老哥嘛!處在立場曖昧,與拜紫亭更是糾纏不清,不識時務。明知頡利不惜一切的與突利修好,目的是要聯結大草原各族南侵中土,卻仍陽奉陰違,與拜紫亭眉來眼去。頡利不是著你無論如何要將八萬張羊皮還我的嗎?還要在老子面前耍手段弄花樣。是否真的活得不耐煩哩!〃
馬吉的臉色變得有那麼難看就那麼難看,肥唇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