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拖延時間,少帥將會非常後悔。〃
寇仲哂道:〃我寇仲從不會為這種事後悔,更沒興趣拖延時間,只因閥主的一訣十刀之數而想起一套名〃血戰十式〃的凌厲刀法。閥主若能只守不攻,任我施展刀法,保證會是非常痛快暢美的享受。〃
宋缺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刎頸自盡。不過這〃血戰十式〃確能使本人聞之心動,即管使來看看。假若名不符實,休怪本人沒有看下去的耐性。〃
寇仲暗忖最緊要你肯受落,嘿然笑道:〃閥主小心啦!〃
立時提刀作勢,弓起腰背,上身微俯向前,井中月遙指宋缺,雙目厲芒電射,鷹售般一瞬不瞬的緊盯對手,作勢欲撲。那種迫人的氣勢,換作一般高手,怕要立即不戰自潰,棄械逃生。
宋缺持刀做立,點頭道:〃果然有點對壘戰場,浴血苦戰的味兒。〃
寇仲沉聲喝道:〃這一式正是〃兩軍對壘〃。〃
話猶未已,井中月化作黃芒,直向丈半外的宋缺射去。由於不用顧忌宋缺會以攻對攻,所以去勢份外凌厲,大有一往無回之勢。
宋缺目射奇光,寇仲這一刀最厲害處非是刀法,而是刀意。從他提刀作勢,至撲前狂攻,所有動作均渾成一個無可分割的整體,雖是右手運刀,但這一刀卻包寒全身全靈的力量,教人不敢小看。
而最令宋缺又好氣又好笑的,是寇仲分明看準自己這把水仙寶刃利攻不利守,遂故意以言語誰得自己只守不攻,眼睜睜的吃虧。
〃當〃!宋缺錯往一側,左手水仙刃往上斜挑,正中寇仲刀鋒。
寇仲手中刀芒大盛,冷喝道:〃鋒芒畢露!〃千萬點刀光,像無數逐花的浪蝶般變招灑往宋缺,氣勢如虹。
宋缺喝一聲〃好〃後,單手抱刀,喳喳喳的連閃三步,竟在刀光中穿插自如,最後才運刀斜削,劈在井中月離刀把三寸許處。
寇仲下一招〃輕騎突出〃竟使不下去,改為第四式〃探囊取物〃,疾挑宋缺腰腹。
宋缺哂道:〃少帥技窮啦!咦!〃
只見寇仲挑來此刀,其〃刀意〃正隨速度和角度不住變化,所以雖是表面看來簡單直接的一刀,落在宋缺這大行家眼內,卻知因其無法捉摸的特性,如若被動的等待,必然擋格不住。縱是能勉強守過此招,接續而來的攻勢將會令高明如宋缺也要落在下風,其後要扳平將非是容易。
在寇仲眼中,見到宋缺神情略一猶豫,心知肚明宋缺終於中計。
由上次交手到目下此刻,不理他如何努力爭取,卻從未曾搶佔得上風,又或奪得主動的形勢,可以說是給宋缺牽緊鼻子來走。
苦無辦法下絡給他心生一計,就是先以有形的〃血戰十式〃,誘使宋缺生出輕敵之心,再以剛從宋缺偷學過來的〃刀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迫宋缺改守為攻,那在心理上宋缺已像輸了一著,氣勢自然因此心態而有所削減。
眼前宋缺臨陣遲疑的情況,正是中計的如山鐵證。
宋缺冷笑一聲,左手水仙刃立時化為仿如水光雲影的刀光,層層疊疊的迎往寇仲的井中月。終於放棄只擋不攻。
寇仲大笑道:〃我都說沒可能只守不攻的哩!〃
倏地橫移,運刀劈在空虛。
他終於首次看破宋缺的刀法,施展奕劍之術。
宋缺生性高傲,寇仲這句話比劈中他一刀更令他難受,登時殺氣劇盛。
豈知寇仲忽然退往他刀勢最弱的位置,劈出的一刀更如天馬行空般妙至毫巔,若他原式不變,等若把水仙刃送上去給他砍劈的樣兒。
而且寇仲的身法忽然變得奇詭難測,就像水中的魚兒,縱使一動不動,但只要你搞動附近的水流,他隨時可迅速竄退溜動。那種靜中帶有強烈遊移幹定的特性,以他自問能洞穿所有變化的眼力亦大感頭痛。
剎那間宋缺已知剛才的略一猶豫,已給這天才橫逸的小子搶佔得主動和上風。
他的〃瀟湘水雲〃再使不下去,不怒反笑的吟道:〃石上流泉!〃
似水流不斷的刀式,驀地化作一道碧光冶冶、穿巖漱石的清泉活水,水仙刃劃出一道藍芒,循某一條優美至超乎任何言語所能形容的弧度,宜取寇仲。
寇仲往另一方錯開,橫刀格擋,看似迅疾,其實卻寓快於慢,化巧為扭。
〃蓬〃!接著連串兵刃交擊之音不絕如縷,宋缺的刀勢雖不住擴張,但寇仲已非完全處在捱打和受盡凌辱的劣勢,更非宋缺要他向東便向東,往西便朝西的無法自由自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