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暇與徐子陵夾擊他,心中叫苦時,勁氣襲背。
侯希白心中一嘆,看也不看的反手揮出美人摺扇,正中拂襲的飄帶,就借相撞之力,改變方向,錯離楊徐兩人交鋒的戰場,投往正激射西牆的印卷投去。
自倌倌把印卷投往徐子陵,其中變化詭譎無輪,眾人各展奇謀,均教人意想不到。
徐子陵見楊虛彥一副壯土斷腕的壯烈姿態,舍印卷而全力撲擊他,心中也不由佩服他津準的判斷,但對方怎也因此而心神略為分散,本是一往無前的強勁氣勢更因變招而稍有削弱,非復先前那種無可抗禦的氣魄,連忙把握時機,左手撮指成刀,右手握拳,腳踏奇步,搶前先來個隔空擊拳,螺旋勁氣狠狠痛撼在對方劍氣的鋒銳處,然後始劈出手刀,借錯開的步子,從左側劍勢的縫隙間切進去,奇奧靈動,務要楊虛彥變招封架,那他本是必殺的四劍,將是無功而返的結局。
從此亦可見楊虛彥這一劍的凌厲,即使威力削減後,徐子陵仍要施盡渾身解數去化解拆卸,不敢硬櫻其鋒銳。現時楊虛彥最想殺死的人,已由侯希白改為徐子陵,只要想想當年在滎陽沈落雁香居的徐子陵和眼前徐子陵的分別,差異之大,想想已足可令任何與他為敵的人心寒。
徐子陵所有招數變化,無不充滿天馬行空、妙至毫巔的創意,剛才激戰時把殿內羅漢的姿態融合在對敵的招數中,到刻下連串宛如空中鳥跡,水中魚路那種不著痕跡的手段變化,令他能以弱克強,著著搶佔土風,誰能不為之心驚容動。
無奈下楊虛彥沉氣下墜,回劍掃劈,堪堪擋開徐子陵貫滿真勁的掌刀,竟發出〃蓬〃的一聲,鋒利的劍鋒,在氣勁的反震下,不能損傷徐子陵掌沿分毫。
更令楊虛彥大感頭痛的是螺旋勁氣由慢而快的沿劍入侵。楊虛彥心中湧起濃冽的殺機,退到兩個羅漢之間,化去徐子陵的螺旋勁後,迎著寸步不讓追殺過來的徐子陵不守反攻,連劈三劍,一劍比一劍兇猛。
徐子陵以奇幻飄忽的手法勉力見招拆招,同時大喝道:〃侯兄得寶後不要理小弟,立即離開。〃
這話比甚麼招數更利害,楊虛彥慌忙收劍閃退。侯希白此時亦絕不好過,眼看印卷要撞得粉身碎骨,而倌倌卻像附骨之蛆的如影附形,追在他身後猛施殺著,似是他忽然成了她仇深似海的大仇人。照理倌倌也該如他般不願見到印卷變成廢紙殘片。想到這裡,侯希白豁然醒悟,把握到倌倌是在迫他把〃救卷權〃轉讓與她,憑的就是印卷對侯希白的重要性遠超過對她的效用。
印卷毀掉,倌倌頂多是失去了解不死印法的機會,而侯希白則可能永遠攀不上那最高層次的境界。
相去何止千里。侯希白矛盾得要命,高手相爭,勝敗只是一線之差,若要救卷,他就會送命,躲開印卷便要落到倌倌手上,還要儘量予她方便,免致影響她救卷的行動。
他一向愛花惜花,最能原諒美女的缺點,這刻卻把這能與師妃暄媲美的絕色恨得咬牙切齒,偏又無可奈何。
權衡輕重下,侯希白腳點在左旁羅漢的鼻尖處,改向橫移。倌倌發出銀鈴的嬌笑聲,道:〃這才乖嘛!〃飄帶化作白虹,卷向只差六、七尺就撞到到牆上的印卷。
〃涮〃!一隻賽雪欺霜的玉手從靠牆那列羅漢之一的背後探出,在飄帶捲上印卷前先一步把印卷擎個結實。
接著是失去芳蹤的石青漩優靈般飄起來,冷哼道:〃今趟好該輪到我作那得利的漁翁吧!〃
倌倌收回飄帶,加速掠至,嬌笑道:〃漩妹難道未聽過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嗎!〃
石青漩淡然自若地回應道:〃當然聽過!〃右手玉簫灑出大片青光,護著胸前要袕,手中印卷脫手射出,投往去而復返的侯希白。此時徐子陵高呼要侯希白取捲開溜的叫聲,剛好傳至,可說來得非常合時。倌倌那還有空去理會石青漩,何況石青漩得碧秀心真傳,收拾她絕非數招內可辦到,一聲嬌叱,改攻侯希白。侯希白不住與投來的印卷接近,失而復得的興奮,令他的津神提升至最巔峰的狀態,更盤算出接卷後如何應付倌倌必然是狂風暴雨般襲至的攻勢。
就在這關鍵時刻,右方一尊望牆的羅漢像竟復活過來般,彈高往他撲過來,假若他依著現在速度繼續掠前接卷,剛好會給撞個正著。
這變化連倌倌都料想不到。侯希白知道印卷雖重要,但倘若失去性命,甚麼印卷均不管用。這塑像重達百多斤,加上把塑像推出者的勁力,硬捱這一記可不是說笑的.倏地立定。
羅漢擦身而過,猛撞在對立的另一尊羅漢處,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