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我,為什麼我那麼輕易的就付出了自己。
怒火越燒越旺,我的身子卻越來越虛,等不得再多辯解,人已經軟軟的往地上滑去……
再次醒來,入目的,還是四四那張臉。
我偏過頭,不看他,只一味的淌淚。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我。像是要在我後背燒一個洞。
“方才,是本王的不是。”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卻是道歉。
我沉默,一個字都不想說。因為我怕我一開口,就是剋制不住的謾罵詛咒。
良久後,他離開,留下一聲沉重的嘆息。
腳步聲漸漸消失,我舔舔發乾的嘴唇,那些不堪的畫面再次撞入腦海。
心被反覆撕裂,整個人都委屈的不成樣子,卻又沒辦法嚎啕大哭,只能咬著被角嗚嗚咽咽……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聽到一串細碎的腳步聲。這才擦乾眼淚,輕揉著紅核桃一般的大眼,啞著嗓子吩咐:“你不要進來,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是,小姐”阿梳擔憂卻又無奈的聲音傳了進來,我不禁更加委屈。
親者信,遠者疑。
我想,四爺之所以會懷疑我,不過是因為他厭惡之前的傅嫻,而又不把現在的我當自己人。或者說,於他來說,我根本就是外人一枚。所以被冤枉被誤判,都是應該。
而我呢,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我還會胸懷坦蕩,像初見時那樣面對他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我傅嫻從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但同時,我也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我信奉的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所以我們兩人,此後可能真的是殊途了……
整個人恢復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八天。聽阿蕪說,金陵郡的郡守、林正淳已被革職查辦。罪名是結黨營私,買官賣官,貪墨稅收。按律例來說,本該當斬,但念其祖父是開國大將,立國有功,故網開一面,改判充軍。
“呵呵!”我扯唇乾笑一聲,臉上的表情諷刺極了。但過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當他陰差陽錯,為我掃平了莊子裡最大的障礙。
“小姐!四爺請你去春暉堂用膳!”見我梳洗打扮完畢,阿梳怯生生的上前兩步,低低的稟道。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因為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掌權者嘛!骨子裡總是帶著那麼一點兒變態的。人家可以鞭笞你,冷落你,甚至殺了你,但是你卻只能感恩戴德。
凌禛是堂堂四王爺,高高在上慣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這種傾向的。對此,我很理解,也願意安他的心。
只是這一切,卻不是為他,而是為我自己。
說是去春暉堂用膳,但實際上在去之前,我卻事先用了一碗米粥,又吞了幾塊點心,一口涼茶。
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知道待會兒我一定吃不下去。或者你可以試想一下,你對面正坐著一個傷你至深的禽…獸,同時眼前擺滿了山珍海味,看你到底吃不吃得下去!
此時此刻,我對凌禛的厭惡便到了這種地步。
站在一人多高的穿衣鏡前,我慵懶至極的微合著眸子,任阿梳用斗篷將我裹的嚴實。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反應。
只在走出牡丹閣的前一刻,突然停了步子,扭頭對著身後的丫鬟們吩咐:“我不想再看到牡丹閣的那副匾額,在我回來之前,希望你們能把它換掉,至於舊的,就送到小廚房劈了當柴燒!”
“……是!小姐”幾個小丫鬟互相對視幾眼,而後面帶為難的應下。
“……算了!”看著她們畏縮的樣子,我落寞一笑,改了主意:“你們換個新的匾額就好,舊的,稍後我自己劈!”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春暉堂,顧名思義,就是灑滿初陽的屋子,是莊子裡採光最好的屋子。同時也是凌禛這個主子住的屋子。
一路上,我並沒有因為什麼事情而退縮。相反,還為了那一點兒可憐的自尊心而越走越快。至少現在的我,真是一廂情願的以為,只要自己再裝的像點兒,就可以真的不在乎了……
那日之後的事情,我本是不想問的。不過有時候,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你越是不想知道的事情,就越有人想讓你知道;相反,你越想的事情,卻是怎麼也搞不清楚。
聽兩個守夜的小丫鬟說,在我暈倒後,凌禛馬上為我請來了大夫。
當然,大夫是女的,是凌禛自己的隨行大夫。
女大夫只是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