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複雜的感情緊緊的糾纏著他,捆綁著他,扼著他的思緒,不給他絲毫放鬆的機會。
多重矛盾夾擊之下,一直到後半夜,他才勉強睡了過去。
不過遺憾的是,眼睛剛合上,就又被秭歸給叫了起來,理由是,牡丹閣走水,火勢正大。
“更衣!”他低低的吼了一聲,隨便套了靴子,就急急的往外跑去,而秭歸則是迅速的撿了自家主子的衣裳,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一邊幫他穿衣,一邊切切訴說著另一邊的窘況……
等趕到牡丹閣,什麼都來不及了,因為整個閣子,都被火勢吞沒了。凌禛想往進衝,但是卻被秭歸、姊靜給拉住了……
這場火,一燒就是一夜,整個牡丹閣都化成了灰燼。嗯,當然廚房是例外的,因為兩者根本就沒有連通。
最後,他們在廢墟里發現了一具屍體。
因為已經燒焦,所以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阿梳以往是膽小慣了的,但這次,她卻沒哭,甚至看都沒看那具屍體,倒是阿蕪,顫抖著肩膀,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嘴裡也喃喃的叫著:“小姐……小姐你死的好慘啊!”悲傷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動容。
“你們都是怎麼伺候主子的!”不遠處,凌禛袖子上的水滴滴答答,但他卻沒有半分嫌惡的意思,也不怕風寒,只是紅著一雙眼,狠狠的瞪著阿蕪阿梳,和她們身後的眾人。
“說啊!”他淒厲的吼叫:“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躺在這裡的不是你們!”
“奴婢倒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小姐死。”
發話的人是阿梳,只見她腫著一雙大眼,一臉誠摯的看向了凌禛,繼續道:“小姐是奴婢的恩人,是奴婢的親人,如果有什麼危險,奴婢不用您說,都知道擋在她前面,但是今天這一場火,實在是太意外了,奴婢記得,小姐的房裡明明是有守夜……對啊,守夜丫頭呢!”阿梳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的抹了把眼淚,然後無視眾人怪異的眼神,扭頭就往收殮好的屍體衝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見她不怕髒的翻動著那具屍體,凌禛不禁皺了皺眉。畢竟是他的女人,他總是希望她安生的,生也好,死也好,都容不得別人玷…汙。
“檢查啊!”阿梳胡亂的應著,原本混亂的腦子瞬間清明,條理清晰道:“說不定這具屍體並不是小姐的,而是守夜丫頭的!”正說著,她黑乎乎的小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