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緊拽著我胳膊的大手,我努力用五官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從今天起,你要跟本王同吃同住,直到你喉嚨痊癒,本王返京。”
“天……”我又一次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是在索吻,但是知道的人,一定會慶幸我手裡沒菜刀。
“怎麼,你有意見?”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我深深的以為,這丫絕對是我見過最自戀,最無恥的貨。
“……”沒,我沒意見,我怎麼敢有意見呢!
“嗯,不說話就是預設了。”這句話一出,我更是拼命的瞪他。但當事人呢,卻是一臉無辜的瞅向了別處。
最後,一切自然是以我敗北為結尾。
不過為了表示對我的歉疚,凌禛特意把我家阿梳打包帶給了我。
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不遠處,是兢兢業業、認真辦公的凌禛大叔。
唉,無聲的嘆了口氣,我捏著眉心蹦躂到跟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毛筆,在一旁的白紙上寫道:“對了,四爺你今年多大了?”
“錯字!”凌禛卻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伸了他精緻如玉的食指,對著我的字吹毛求疵。
“隨意點兒了!”我繼續寫著:“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都不拘小節了,你還關心這些小事做什麼。”凌禛無恥的笑著,將桌上的白紙全收到身後,只留下他正在批閱的公文。
“哼!不說就不說”我悶悶的想著,然後靈機一動,雙手齊用,對他做了個35的手勢,並附帶一個嫌棄的表情。
然後瞬間,男人的臉色就變了。
隔著一張長案,他一把揪了我的衣領,危險意味十足的眯了眼:“在你眼裡,本王真那麼老?”
“不然呢?”我還是不敢說話,眼下又沒紙筆,只能慢吞吞的做著口型:“不敢爆年紀,長得又這麼老成,你讓我怎麼想。”
“二十八。”只聽一聲無奈的低吼,我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果然,還是激將法最管用。
悶悶的嘆了口氣,我心裡惡劣的想著:我這身體十六,你二十八,老牛吃嫩草,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事過去許久,就在我昏昏欲睡,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他那邊又傳來一聲弱弱的詢問:“二十八,不老吧?”
“嗯哼!”我輕哼一聲,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不老,真不老,最多就是十歲孩子的爹。只要沒孫子,一切就還說得過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見我態度不良,那位索性繞過桌子,直接走到我跟前,雙手齊用,捧著我的臉道:“給本王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我繼續用眼神表示自己的鄙視,口型的幅度有些大:“按道理,你最大的孩子都十幾歲了吧,姑娘我才十六歲,跟我相處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兒父女的歸屬感嗎?”
“……本王沒有女兒的。”
“你!”氣呼呼的抬高了食指,我惡狠狠的指著他的鼻子,我我我……跟這種人簡直沒法溝通好不好!
“行了別說了,看你剛才也有些困了,就去隔間眯一會兒吧。”停停,又補了一句:“裡面已經加了被褥!”
“知道了!”默默地在心裡低吼一聲,我看都不看他,扭頭便往裡走去。
走進隔間,裡面果然加了一床被子,而且看樣子,褥子枕頭也換過了。沒好氣的扯開被子,我鞋不脫,外衣不脫,囫囫圇圇的就鑽了進去……
睡醒來,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而且令我無語的是,凌禛那丫不是應該在外面批閱公文嗎,怎麼又跑到了我的被窩裡?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我用力地抹了把臉,一咬牙,一巴掌就煽到了某人的臉上。
然後,沒反應。
很好!很好!我牙咬的更厲害,啪啪啪又是幾巴掌,甩的那叫一個愉快。一直到那位臉上隱約現了紅印,才抿著唇收手……
匆匆套上散落在一邊的鞋襪,我頭也不回的逃開。
一口氣奔回到春暉堂,對上的,是阿梳震驚的臉。
“小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的?要不要奴婢去請個大夫?”
“不用了。”我擺擺手,沙啞著嗓子,惴惴不安的將我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只是這不說不打緊,越往下說我就越擔心。
按理來說,打王爺可是死罪,是要誅滅九族的。雖然我沒有九族,但是這莊子裡的人卻都算我的!
媽呀,四爺不會拿他們開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