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斷去手腳,醉死酒中,多年之後,便是連屍骨都不會留。”阿梳張口,眼中淚意斑駁。
對她,我不禁更是心疼。再想到那個愛慕阿梳的男子,五臟之內,竟是如火灼一般疼痛。憑阿梳說起那人的模樣,這哪裡是不動心,那分明是自卑啊!隱在高傲下的自卑,深可及骨的自卑……
拍拍她的手,我想此時此刻,我已經不需要說什麼。因為不管是說什麼,都會惹她傷心。
“還有一件事。”見我一直低頭沉默,阿梳不禁苦笑兩聲,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那個女人被我折磨到不行的時候,曾經交代,她只負責將我弄出府,至於找人……我的,卻是府裡的柳側妃!”
“柳側妃!”聽到這三個字,我下意識的瞪大眼睛,不過映入腦海的,卻不是嬌花照水的柳媗琴,而是為我可生可死的柳長元。
我不明白,他的姐姐,怎麼會做出這般惡毒的事情。
“對,正是你的舊相識,柳二的姐姐。”阿梳再次強調,我不禁更加糾結。
她卻像是看不見我的糾痛一般,只是自顧自道:“後來那一次,我也並未去蓬萊島,而是剛好撞見四王爺和薛侍妾的事,然後被薛侍妾調教了幾天,最後救我出來的,是柳二公子。”
“我竟然全不知道……”手緊緊的握成拳狀,我無法想象,我最在乎的姊妹,竟然被一個新入府的侍妾調…教過,而凌禛竟然也不告訴我真相。
一時之間,血氣翻湧。我只覺喉頭一甜,一口血已經噴薄在阿梳的衣衫上。
“阿嫻!”她大叫一聲,伸手就要提我把脈。
我卻不動聲色的側過身去,拽著她的手,沉聲道:“我沒事,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受那麼多的苦,還有柳大哥,我真的好難過,自己把你們害成這樣……”
☆、126:一語驚醒
“事情已經過去了。”阿梳看著我,無奈的搖頭:“現在之所以提起,不過是希望你往後行事時,能提防著她些,不要多想。”
“我知道的。”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我一面往前走,一面吩咐已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的傅夏:“還不去給崔小姐找件衣服換了!”
“是,主子。”傅夏忙收回自己過分震驚的目光,匆匆的去了。
“那丫頭當真可靠?”阿梳已隨我起身,一面將髒了的外衫解下,一面低聲問。
“算是吧。”我搖搖頭,不甚自信:“她哥哥先前給王妃守門,我看著蠻機靈,就討了來玩,剛好那小太監又有個妹妹,便也捎帶著用了。今日之事說小不小,說大也大不起來,且當作一塊試金石,看看那丫頭是真傻還是假傻!”
“也好。”阿梳滿意的點點頭。
說話間,傅夏已經回來。我抬眼,看她有些通紅的小臉,知道她是跑過來的,不由輕嗔一句:“看你,毛毛躁躁的,怎麼就不知長進呢!”
“是,奴婢知錯了。”傅夏見我板著臉,不自覺的垂下頭去,一副認罪模樣。我擺手,示意她先出去,阿梳這邊,有我就好。
小姑娘卻不肯順從,就那麼大喇喇的站在那裡,昂頭直問:“主子是不是嫌我笨?”
“哪裡的話!”我突然抬頭,瞄了她一眼,解釋:“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是現在有些體己話要跟崔醫女說,你在的話,她會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那奴婢待會兒再過來。”傅夏似信非信的在我和阿梳之間看了個來回,又等待片刻,才拔腿離開。
“別見外,她就是那性子。”回頭,對阿梳微微一笑,我無可奈何的解釋:“現在想把她哥哥給三隻小寶用,這妹妹,當然不能薄待。”
“那也不至於退忍成這樣。”阿梳不贊同的看了我一眼:“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難不成你真意味,兩個人會是一般心性。”
“能這樣是最好的。”我望著她清淡的眉眼,稍微扯了下唇,又問起她在金陵的事情。
阿梳似乎很排斥金陵兩個字,待我鍥而不捨,問到第三遍的時候,她才悶悶道:“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就算有身份壓著,那也是孤家寡人,反正就是沒什麼意思。”
“可那畢竟是你親爹,我總想著,比起妾侍的女兒,他會更看重你一些。”
“可能,他也是這麼想的,把祖業傳給我,把現成的銀錢鋪子給庶女。但是我不願意啊!我沒辦法看著他把家裡的現錢都往那個女兒手裡塞,然後我還要再掙自己那一份,我是真的不願意,所以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敗家比賺錢更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