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似乎對奴婢有別的想法,每次見到奴婢,都會多看兩眼,這幾日更是膽大起來,直接都動起了手,為此,奴婢已經整整兩天不敢出門了。”
“有這回事?”我半信半疑的皺了眉。心中有些為難,不知道是應該相信凌禛的門風,還是相信面前女子的眼淚。
“奴婢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小姐還是不肯信奴婢嗎?”就在我正為難的時候,暗香卻突然打了下岔,梨花帶雨的望著我,決絕道:“要是小姐不相信奴婢,那奴婢甘願一死,以證清白!”話落,便不要命的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我被她的舉動嚇得一愣,沒有什麼猶豫,直起身子,便下了榻,顫顫巍巍的朝她走去,一邊走,一大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不知道是先天的緣,還是後天的福。最先衝進來的還是我的阿梳。
四目相對間,她臉色已是一片鐵青,死死的盯著我的眼,一字一頓的質問:“誰讓你下床的,你要不要命了!”
☆、087:一石二鳥
“你……你說什麼?”我怔怔的望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阿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我跟前,往我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看也不看地上的暗香,拎起我就往榻邊走去。
可憐兮兮的坐在榻上,我見她默不作聲的從懷中摸出針包,不禁瑟縮著退後兩步:“你,你這是做什麼?”
“你說呢?”阿梳抽出最粗的那一根針,殘忍的在我眼前晃晃,恨鐵不成鋼道:“都已經告訴過你不要亂動,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小聲嘟囔著,我雙眸緊緊的閉合起來。但是奇怪的是,過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疼痛都沒有如期來臨。破空而來的,只有阿梳清冷的聲音:“要是你乖乖聽我的話,至少會有三年的活頭,但是現在,我只能儘量保住你的孩子。”
“什……什麼?”我驟然睜眼:“你說什麼,我的孩子,他……”
“沒錯。”阿梳點頭,低低的垂了眉眼,小聲道:“你知道的,我並不想瞞著你,這樣對你沒好處。”
“……”聽她這麼說,我沉默著,先前面臨過的黑雲壓城,再次降臨到我頭頂。只不過因為有過心理準備,所以這次,也不是很難熬。不過用了大半個時辰,心情就恢復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輕飄飄的瞅了阿梳一眼,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反正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凌禛好好的,那麼我自己,或者就算幸運,死了也算清靜。”
“阿嫻。”阿梳突然叫了我一聲,然後在我含淚的目光中,沉重保證:“我會努力製出解藥,還有,找個可靠點兒、機靈點兒的人陪著你,不然今天的事,只怕還會再次上演。”
“今天的事……”聽阿梳這麼說,我下意識的朝暗香望去,只見女子的血已經染紅了一大片地毯。
心,不斷下沉著;怒氣,不斷上湧著,最後卡在了嗓子眼。
我開始咳嗽,咳得眼淚都流出來,才慢慢歇下來,看著阿梳,低聲道:“照你的意思,她是別人派來害我的?”
“十有八九。”阿梳錯開我的目光,指著暗香碰死的方向,解釋:“一進門,我就聞到一股子不對勁兒的味道,後來想想,雷公藤是止痛的,而暗香的身上,明顯藏了劇毒,所以她的死是必然。真正害死她的不是那根柱子,也不是你,而是她主子給她的毒藥和雷公藤。有了雷公藤,她感受不到疼痛,而阿嫻你,亦可以拖著身體,一舉下地。這樣幕後黑手便一石二鳥,成功除去兩個敵人。”
“原,原來如此。”聽著阿梳的解釋,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她的話。我只知道,我倦了,我累了。我不過是想守著自己的愛人,自己的親人,自己在乎的人過平平凡凡的日子,為什麼一切就這麼艱難呢。艱難到我現在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痛的。
“好了,你休息吧,我還要再採幾味藥。”說著,阿梳就要離開。不過真正離開前,她又回了次頭,有些複雜的補充:“屍體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另外,有些人對四王爺死忠,但並不一定對你死忠,所以挑人的時候,慎重點兒。”
“……嗯。”我咀嚼著阿梳話裡的意思,遲疑的點點頭。
凌禛回來的時候,我只興沖沖從的告訴他上次毒發的情況,卻並沒有告訴她暗香的事情,也沒告訴他我已活不到三年。同時也打定主意,不讓阿梳告訴他。
聽完我的話,凌禛異常凝重的皺了眉,間隔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