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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是在夢裡吧?”柳軒筠似醉非醉。

蟲蟲故意掐了一下柳軒筠。“痛嗎?”

“痛。”

“那就不是了。”蟲蟲笑了。

柳軒筠看得也痴了。

“軒筠,你可曾記得。幾天前我曾拿著一個木盒來你家找過你。”

“記得。那時你無緣無故就跑了。”

“你可知我當時用意?”

“不知。”

“那時。楊千萬準備把我賣給城主的公子,我知道後,便拿著我一生積蓄,希望你替我贖身。”

“我當時那麼貧瘠,你卻找了我?”

“嗯。贖了身,也就表示我願意跟著你。”

“原來那時你便……可我當時那麼窮迫,你卻願意跟著我吃苦?”

“嗯。可當我看到你身旁那位姑娘時,我卻以為你心有所屬。而且當時又有那麼多人在,你又還不知我是書場的藝女。”

“所以你便跑了?”

蟲蟲不言不語。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幸福過。即便她笑而不答,即便她沉默以對。

“好險啊!”兩人一起笑了。

吹滅了紅燭。新房裡漆黑一片。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柳軒筠一字一字道。

“真的不悔?”

“不悔!”

天色陰霾。整座柳府幾乎被紅布蓋滿,一派喜慶。新婚燕爾,他們都還來不及相濡與沫,呂尚冰卻要走了。

“大哥,一路小心呀。”

呂尚冰等人騎上馬,道:“賢弟、弟妹,回去吧。不必送了,來日方長。”

“大哥一路順風!”

伴著深情的送別聲,一聲馬嘶後,呂尚冰等人漸漸遠去,隱隱約約沒在了杏花煙柳之中。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幾處烏雲慢慢移聚一起,一道驚電一閃而過,突然響起一聲轟鳴,雨水隨之滴下。

暴風雨即將襲來。

“駕!”呂尚冰等人馭馬狂奔而去。

“門主,天色有變。”

對話夾雜在雜亂的馬蹄聲和風雨之中,令人聽得不太清晰。

“無礙。先趕到露陽再做打算。”

狂亂的馬蹄不斷濺起泥漿。雨,隨之越下越大,將天地染做一面屏障。

朦朧之中,一個聲音突然從前方的小徑深處傳來。

“放箭!”

咻咻咻。一時間,無數冷箭如同這雨勢一般密集,鋪天蓋地而來。

“門主小心!”尹行風話剛一落,箭雨已至。

幾聲馬嘶長嘯破空,三匹馬應聲倒下,唯有站在雨中,凜然而立的三個人。

“雨太大,不可遠攻,只得近取。”呂尚冰話剛說完,又一陣箭雨呼嘯而至。

尹行風和宮南雪已經消失,唯有呂尚冰依舊紋絲不動。他躍空而起,拂袖揮去,幾支箭已折斷落地。

隨即,小徑深處發出幾聲慘叫。無數人也從小徑內突然衝出,弩張劍拔。

呂尚冰不再遲疑。一閃,人已到了那些人跟前,幾招之後,數人應聲倒下。隨之,身後突然一股殺氣令他油然警覺。果真一道寒冰突襲而來,打在呂尚冰身後的樹叢裡。

陸風、孟州。都來了。還帶了上百個死士。

孟州提著血紅的刀同陸風一起,出現在了呂尚冰眼前。

沒有對話!

孟州刀法果真如猛虎出山,霸氣凌雲,陸風的指冷玉生寒更是獨具一格,威力不凡。

永珍神功!神秘西邊的無上心法。如此對弈,決然不失精彩絕倫。

呂尚冰早已蓄積一身真氣,似乎在告誡著對方:逃,才是唯一的生路。

可頑固總會令人忘卻忠告。陸風連射出十幾道寒冰,似是將畢生所學傾瀉於此。

孟州的刀也絕然不示弱,刀刀兇狠,刀刀霸氣,刀氣更是波及周遭,樹木連連倒下。

暴雨之中。任由誰也看不清,呂尚冰是如何躲過如此兇狠之勢,只見到一道莫名的真氣與他渾然一體,硬生生地接著孟州和陸風全力以赴的一招一式。

數十招過去,一切又安靜下來。只有鮮血,只有暴雨,沒有對話。

陸風轉身看去,上百死士在宮南雪和尹行風的手筆下,無一生還。他猛然又吐出一口鮮血,淹沒在泥漿裡,被雨很快洗刷灰燼。

逃,的確是唯一的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