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那種恐怖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悄悄把有守宮砂的左手藏進了袖子裡,免得萬一被看到又刺激到她,然後勉強用鼻子擠出了“哼哼”的聲音。
本來眼神遊移不定的她聽到聲音,忽地放開了扣在我喉嚨上的手,我剛鬆一口氣,右肩就又被她抓住了。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看她這樣子我早猜到她這會兒神智不清,但是……居然已經不清楚到這個地步了嗎?
就這麼一閃神的功夫,她似是已經相當地不耐,手上用力一捏,我立時痛入骨髓,脫口大叫道:
“這裡是你家!”
“我家……”
李流風臉上盡是茫然之色,手上力道也漸漸鬆了下來。我正在暗自慶幸,卻聽她又喃喃自語道:
“我家明明在天山縹緲峰……和師兄一起……不對,這裡不是我家。”
從現在這地域以及那天和歐陽鋒的對答中,我早就覺得李流風多半是靈鷲宮一脈傳下來的後人了,沒想到還真的是這樣啊。
想到天山童姥那殺人不眨眼的派頭,我就忍不住抖了一抖,但願她繼承的是虛竹的作風……
李流風呆立了半晌,臉上忽地罩上了一層殺氣,瞪著我喝道:
“那你又是何人,怎會在我家中?”
“我是你家粗使丫頭……”這也算是實話實說吧。
她呆了一呆,又道:
“我逍遙派歷來都是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哪來的什麼粗使丫頭?”
這回答著實讓我也呆了一呆,才答道:
“那我便是你逍遙派第一任粗使丫頭了……”
黑化後的李大美人顯然不太滿意我的回答,但又一時沒想到該怎麼繼續追問,於是手上再度使勁。
“小丫頭,可曾見到我師兄?”
肩膀被她捏的像是要碎掉一樣,我眼淚汪汪地拼命搖頭。
這年代又沒照相技術,我連這位導致李大美人瘋癲的罪魁禍首“師兄”同志是長是短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就算真在哪兒看到過也不會知道是誰的。
李流風勃然大怒,“連師兄在哪裡都不知道,留你何用?我逍遙派從不收這等廢物!”
……如果她的邏輯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混亂的話,我想我大概能知道為啥逍遙派就剩她一個人了,因為凡是說不出“師兄”下落的,大概都被她劈死了。
眼看她舉在空中的右掌就要朝著我腦門打了下來,我來不及多想,奮力把手一伸,伸到她胳肢窩的地方……開始撓癢。
她立時難以自抑地大笑了起來,鉗制著我的手也鬆了開來。
我死裡逃生心有餘悸地擦了把汗,手上可不敢停下,繼續猛撓。
沒錯,李大美人武功蓋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撓癢。
我兩輩子加起來還沒見過比她更怕癢的人,稍微一撓就能笑成一團麻花。幸好她警惕性極高,一般情況下別人很難近她的身,不然以她那種性格,鐵定活不到八十五歲。
但是,我也不能一直這麼撓下去啊。
看著笑到氣都喘不過來的黑化版李大美人,我沮喪地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僵局。
“你,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怕癢的……只有,只有……師父……和師兄才知道……”李流風上氣不接下氣地開了口。
我嘆了口氣。“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你還跟我說,萬一有事……”
萬一有事……指的就是現在嗎?
也就是說,李流風早就知道自己不時會變瘋癲,所以才跟我那麼說?
也就是說,她不會黑化太久,否則就算我知道她怕癢也沒用啊。
果然,在我手快酸得斷掉的時候,李流風驀地嘶聲道:“好,好了……停,停手……”,看起來神智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啊。
我趕緊放了手,再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又一次死裡逃生,真是不容易啊……
跟武林中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掛掉。
所以……如果惜命的話,就應該離他們越遠越好……
但是李流風顯然不這麼想。
所以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她皺著眉頭跟我說:“你連半點自保之力都沒有,將來豈不是墜了我逍遙派的名頭?”
“粗使丫頭……也跟逍遙派的名頭有關?”那少室山上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