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良心的話也該是去草原幫我轉達一下“遺言”吧。
但是他居然去的是……中原?
大概是我臉上的猙獰太過明顯,所以喀絲麗立刻介面說道:“但是少主吩咐過,若是小妹妹你來找他,務必立即傳信給他。”
呃?他怎麼會知道……我還活著的?
畢竟那天我是親耳聽到李流風跟歐陽鋒說我死得有多麼慘不忍睹的……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喀絲麗已經格格嬌笑了起來。“原來小妹妹這麼急著見少主啊,那我們這就去傳信……”
我被她笑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雖然確實是急著想見歐陽克沒錯,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是她們所想的那種理由啊!
“那個……”我吞了一口唾沫,試圖解釋,“我只是來拿東西的,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暫存在他這裡,所以……”
喂!喀絲麗你那是什麼表情!那種“解釋就等於掩飾,掩飾就等於姦情”的曖昧笑容,真的讓人很無力啊。
倒是青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地問我:“華姑娘,你所說的那件東西可是……一把金刀?”
我立時點頭如搗蒜。
如果歐陽少主走的時候把它落在這裡,我就可以拿了直接走人,不用跟他再打照面,那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青容接下來的話立刻破滅了我的幻想。
“那把金刀,我記得瞧見少主隨身帶著走的,對吧?”她微微側頭徵詢著喀絲麗的意見,喀絲麗相當肯定地點了點頭。
好吧,也就是說……無論如何我都得等到歐陽少主現身才行嗎?
我正在沮喪,喀絲麗卻掩嘴輕笑了起來,“原來那把金刀是小妹妹你的啊。”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難怪少主寶貝得緊,一刻不肯離身。”
青容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看著我的眼光……簡直是說不出的曖昧。
即便能感覺得出來她們倆說這些話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我還是很討厭這種和不相干的人被無端扯到一起的事情啊……所以……
我抬頭直視著她們,一字一頓地道:“我若是對你們家少主有半點非分之想,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很看重誓言的。
所以看到青容滿臉驚慌地過來掩我的嘴,呸呸呸地念叨著“童言無忌”的時候,怎麼說呢,心裡不是不感動的。
只是……她們為什麼要說那些話,用意又是什麼?
我盯著喀絲麗,她輕嘆了一口氣,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嚴肅的表情,和平時嬉笑怒罵的樣子截然不同。
“華姑娘……”她開口便改了稱呼,“……那日在這別院裡,雖是中了毒動彈不得,神智卻清醒無礙。你是如何辛苦救出我二人性命的,我們俱都記在心裡。”
“我,我只是把你們倆拖到了院子外而已……”
雖然那個時候把她們扔在半路上是不得已的選擇,但這件事一直讓我很介意,幸好……她們倆沒事……
喀絲麗臉上忽地現出一絲悲愴之色,“那日別院中上上下下共一百三十八人,只我二人逃得活命……”
青容已經在一旁低低地抽泣了起來。
我心一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原來居然……死了這麼多人?
“若不是華姑娘你將我們拖到院外,恐怕我們此時已經成了孤魂野鬼,死不瞑目了。就算從前多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若是此時再起害你之心,那便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她頓了一頓,又道:“華姑娘你不但救了我們,還救了少主,就連老主人聽少主說了之後也極感你的情。我們又見少主日日握著金刀發呆,起初還不知道那金刀是你所贈之物……”
我衝口而出,“我才沒送給他!”
她點了點頭,卻不理會我,接著道:“……後來我們婉轉打聽出來。又知道你未死,便不免有了些想法。今日親眼瞧見你平安,心裡很是歡喜,只當你也對少主有情,所以說話間失了分寸,沒想到反而害你發了毒誓……”
我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著,這個年代的女人還真是賢惠啊,主動給自家男人拉皮條……該說歐陽少主很有福氣嗎?
只是我招誰惹誰了,為毛會成了被拉皮條的物件?
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想起來就很鬱卒啊。
喀絲麗看我不吭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