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絲絲金光,散發著奇異的香氣,聞之胸臆一清。
“這就是瓊海派秘不示人的………”
“海冥綃。”謝雲書介面,順手接過去。
“三哥來了,三嫂呢?不是說今天日要再次診脈。”青嵐探頭張望。
“她還在休息,下午過來。”
“還在睡?”青嵐瞟了眼天色小聲嘀咕。“這個時候也該………”
謝景澤好笑的提點,拍了下五弟的後腦。“忘了三哥昨天才回來?”
謝飛瀾扯了扯唇角,半笑不笑。“想是三哥讓人累壞了。”
漫不在意的任兄弟調侃,謝雲書微笑著拈起海冥綃細細端詳。
兩年籌劃,數月親伐,謝家傾力而出,借謝飛瀾在泉州經營之利,終於奪來了這一外界只聞其名不見其形的珍物。據說長於海崖秘不見光處,吸海潮溼氣數百年而長成的奇葩,被瓊海派視同拱壁,奉為鎮派之寶。
青嵐偏頭瞧了半晌。“這是傳說中能起死回生,令武林中人內力大增憑添一甲子功力的寶貝?”實在看不出來。
“那是騙人的。”謝雲書指尖輕摩,淡道。“其實它的功效是續斷經脈,補氣凝神,去寒毒更有奇效。”
“只這樣?”青嵐略為失望。“瓊海派何必看這麼緊,害我們折了那麼多人。”
“忘了說,還有一層作用。”謝雲書忍笑。“之所以能去寒毒,正是因它長於寒溼之地,其性極烈,瓊海派的上層均是些老頭子,十分愛重這點。”
“哪一點?”青嵐不解其意,等了半天謝雲書笑而不答,謝景澤低頭佯作翻書,只有看向神情古怪的謝飛瀾。
半晌,對方嘴一歪,好心的給了答案。
“壯陽。”
“啊?”愕了半天,青嵐漲紅了臉,“那………能給三嫂用麼。”
謝景澤咳了咳,“用在弟妹身上自然不同,她百脈俱衰,寒毒未盡,用此正好對症,只要調理得當,至少可多延十五年。”
“才十五年………”耗費偌大的精力僅只如此,青嵐不由遺憾。
“別說是十五年,就算延一年半載我也會去奪。”謝雲書平靜的合上玉匣。“至少有這時間我可以再去找其他靈藥。”
當初君隨玉探出海冥綃的訊息,礙於瓊州與西京相距萬里,勞師襲遠困難極大,埋線佈局又非朝夕之功,便借婚嫁之機商定謝家主攻,君家暗助重帛金資,才有了這一場橫跨中原的征伐。
謝飛瀾凝視良久,忽然直詢。
“三哥這麼重視,到底是為她出身君王府,還是………”
謝雲書稍稍一怔。“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想起多年前的邂逅,重重疊疊的回憶浮上心頭,漾起輕淺的笑。
“………她不姓君,我也不姓謝………”
那時,真沒想到能有今天的日子………
天山上的………四使。
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在西域竟是彈指殺伐喋血萬里,三哥都在翼下聽憑驅策,青嵐的敬畏懼戒原出自於此,這樣的人………
“四弟。”
謝飛瀾驀然回神,謝雲書輕笑舉杯,“此番多虧了你,否則南閩情勢曲折,民風粗悍,真不知從何下手。”
“三哥說哪裡話,都是自家兄弟。”爽朗一笑,謝飛瀾滿飲而盡,順手倒了一杯遙祝長兄。“大哥最是辛苦,難得有機會兄弟團聚,必得多喝幾杯。”
謝曲衡返家最遲,猶帶風塵之色,面上卻是輕鬆愉悅。
“總算是完成老三一樁心事,不然他天天懸念,看著都煩。正好瓊海派在揚州自曝形蹤,也算全面了結。”
“讓大哥費力了。”謝雲書敬了一杯,親厚之情流露無遺。“也謝謝二哥在家裡照拂,不然她的病我真放不下。”
謝景澤微笑著受了一杯。
“罷了。”謝曲衡嘆了一聲。“既娶了人家,怎麼做都是份內的事,用點心也是應該的,何況此事對老四也頗有助益。”
“君隨玉對這個半路找回來的妹妹可真上心。”謝飛瀾不自覺帶上了微諷。
謝雲書一笑,青嵐感嘆。
“那可不是,四哥有機會到夜閣轉一圈就明白了。”
“夜閣?”
“當年為了迎娶這位來頭極大的君小姐,爹下令將芳華苑等幾個客苑合併,趕工起了一處新苑,按三哥的意思請能工巧匠設計了芙蓉玉池,水亭朱閣,遍植煙柳奇花,那一帶的景緻可稱謝家之冠,四哥有空不妨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