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又轉頭看了看犛牛,犛牛已經越來越近,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他們。馬強不解地問道:“沒什麼呀?這犛牛也不是三頭六臂?到底怎麼了這是?”
錢教授說道:“沒看清?再好好看看,犛牛的耳朵上是不是穿著一根紅繩?”
聽了錢教授所言,馬強又看了看,說道:“是呀,這又怎麼啦?”
傑布答道:“馬大哥,這是我們藏人的習俗,在耳朵上穿紅繩的,都是放生的牲畜,不允許任何人捕殺,只能讓其自生自滅。”
索朗佔堆惱怒地補充了一句:“天神會怪罪的!”
馬強一聽,總算是明白過來,眉頭一皺,說道:“咳!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這算是什麼習俗?算了,算了,算我馬強多事又多嘴,我不說了,說多了,錢教授一會兒該給我亂扣帽子,趕緊開飯!”
索朗佔堆的神色平和下來,把獵槍放到了幾米開外。
眾人圍坐到了一起,索朗佔堆勤快地幫眾人分發食物。
梅青一言不發,直到大夥兒坐下來之後,才瞪著樂呵呵的馬強,沒好氣地說道:“看你這熊包樣,枉費了一身功夫,讓人家合起夥來欺負成這樣,連個屁也不敢放!”
馬強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他們仨綁一起,也不夠我馬強收拾的!按你的意思我該怎麼著?把他仨揍一頓?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唯恐天下不亂!”
錢教授和傑布聽了,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梅青覺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臉色一紅,急忙辯解道:“錢教授,我不是這意思,我不是衝你的;傑布兄弟,我也不是衝你的!”說完,用眼角白了索朗佔堆一眼。
索朗佔堆正拿著吃的,準備遞給梅青,聽了梅青的話,神色一怔,伸到中途的手停了下來。
馬強說道:“行了,別瞎幾巴描了,都是一起出來的生死兄弟,命都綁到一起了,還說這些沒用的話做什麼?哥幾個,別聽她瞎說,她這人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人是好人,就是愛沒事找事,不找點事她不自在。快吃吧!吃完趕路。”
索朗佔堆伸到中途的手,再次向前伸了伸,送到了梅青的面前。
梅青把頭一扭,根本不伸手去接,惱怒地說一句:“我不要你拿的!”
馬強忍了半天,終於火了,把眼一瞪,看著梅青,說道:“到底想要怎麼著?欠揍不是?”
見了馬強的樣子,梅青有點著慌,以前挨馬強揍過幾次,梅青也知道,馬強之所以離婚,原來也是因為兩口子吵架,揍了他老婆。在梅青的心目中,馬強如果沒有這個毛病,幾乎可以稱為一個完美的男人。梅青依舊硬氣地說道:“我不吃他拿的,髒!他們藏族人一輩子才洗三次澡!”
索朗佔堆一聽,把手中的食物順手扔給了扎巴,拿起面前的藏刀,用力地往雪地上一插。積雪已經清理過了,藏刀在冰凍層上,深深地紮了下去,只露出了一個短短的刀把。看上去,索朗佔堆十分憤怒,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索朗佔堆強忍著自己的怒火,若不是因為他們是傑布少爺的朋友,這會兒,他早就站起身來,撥出藏刀刺了過去。
錢教授氣憤地低聲說道:“荒謬!可笑!無稽之談!”
傑布一聽,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要流了出來,他順手拍了拍坐在身邊的索朗佔堆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眼睛看著梅青,說道:“梅青姐,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梅青振振有詞地說道:“傑布兄弟,這可不是我瞎編的,我也是聽一個姐妹說的!我這姐妹來過西藏,還在一個藏民家裡住過。她還說,那家的老阿媽,剛放下生火的牛糞就給她倒酥油茶,手連洗都不洗一把。”
錢教授拉著臉,剛想批評梅青幾句,傑布衝著他擺了擺手,又拍了拍馬強的肩膀,示意大家別發火,聽他來解釋。
傑布說道:“你說的這個情況倒是有可能,不過,也只會發生在少數偏遠而且又缺水的鄉村。但是你不能以偏概全,錢教授也說過,牛糞是藏民眼中的寶……算了,大夥兒正吃東西,不提這個。我問你,你們漢人是不是一生只洗三次澡?”
梅青這會兒也覺出來,自己剛才說的話觸了眾怒,不敢再多言,搖了搖頭。
傑布接著說道:“你說我們藏族人一生只洗三次澡,這不新鮮,我記得我在學校的時候,有個同學也曾私底下問過我這個問題,問我們藏族人一生中,是不是隻有在出生、結婚和死亡的時候才會洗澡?我現在再一次鄭重地告訴你,這正如錢教授剛才說過的,無稽之談!這也僅僅是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