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笑道,“我現在都以為我看錯人了。”
蘇定笑笑,虞司賓提醒道,“眾大人還在等候您……”
柳雁也道,“蘇哥哥先去用食吧,待得了空,再好好敘敘。”
蘇定想了想道,“午後吧,去走走也好。”
柳雁應聲。
蘇定用過飯同其他使臣說了會話,交代了些事,就出來找柳雁。在驛館門前樹下便見個少女身形嬌俏,穿著合身的官服站在那,發全攏在烏沙官帽中,整張臉都露了出來,耳垂如白玉,生得最是好看。
柳雁看見他,稍稍擺手,等蘇定走了過去,才發現旁邊還有個虞司賓。見虞司賓笑得尷尬,就知是柳雁特地叫上的。
他於她來說,是個男子,男人跟女人一起去走街說話,不合禮數。但若換做心儀的情郎,卻是恨不得整日在一塊的。
想通這個,蘇定心頭沉落,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在這件事上不願讓他有半分僥倖。
三人便從驛館一起往外走,柳雁問他是如何去大楊的,蘇定說道,“隨便讓車伕趕車,便到了大楊。恰好在招賢,我便過去了。本想做個小官混口飯吃就好,誰想人太聰明,一不小心就將官做大了,接著聖上知曉我本就是大殷的人,便讓我作為兩國使臣前來。”
這樣簡單幾句便囊括這幾年的事,柳雁一點也不信,“蘇哥哥你定也受了苦吧。”
蘇定笑道,“沒有。”
柳雁抿唇瞧他耳朵下的疤痕,“這怕是被利刃所傷吧,你若一路亨通,哪裡會受這種傷。”
蘇定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無奈道,“你信不信這是我為了救一個美貌姑娘受的傷?”
柳雁撇嘴,“不信。”
“真的,那姑娘……”
蘇定頓了頓,柳雁追問,“怎麼?蘇哥哥還要編麼?”
他笑笑,“倒不是……不過好似說了也無妨,反正你也不認得她。那時我還未去大楊,還在各國遊歷,碰見個姑娘……被歹人奪了清白,還差點沒了性命,我出手救她,不小心被歹人刺傷。”
柳雁聽他這麼一說,也信了。哪怕是要編造故事,他也絕不會編這樣的事那定是真的碰見了。虞司賓問道,“那姑娘怎麼樣了?”
蘇定嘆道,“我被歹人刺傷,流血過多昏迷不醒。後來是個樵夫將我救了回去,然後我發現那姑娘和我的錢都不見了。”他苦笑,“農夫與蛇,不過如此。”
柳雁只覺那人可恨,“哪怕是要將你的錢擄走,也該叫人救你,萬一你死了,她就真該下地獄了。”
蘇定倒看得開,“我不是好好的麼,天不讓我死,小人再多又何妨。”
柳雁驀地盯看他,“你方才還說你沒受苦,遊歷他國時錢財被偷了個乾淨,你是如何到了大楊的,我也猜得出一二了。”
蘇定當即不出聲,虞司賓已是忍笑。許久蘇定才笑笑,“蛐蛐,你過完年便是十六的年紀了,我以為你及笄後就會嫁入齊家。”
“齊哥哥隨我爹爹去打仗了,在軍中做參謀,不久便會回來。”柳雁見他仍在看自己,移開視線,特地加了話,“回來就成親了。”
蘇定默了默,說不出恭喜二字,旁邊的虞司賓已是樂呵呵抱拳,“恭喜恭喜。”
柳雁淡定抱拳“多謝多謝”,蘇定已看他一眼,這人的性格真是……純良正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