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的聲音都在發抖,氣得燒心。柳定康急了,“這事我想尋個機會和你說的,夫人彆氣。”
“你真尋了姘頭?”
“……她是好姑娘,別總說姘頭,難聽。”柳定康小心道,“她、她有了身孕,為夫總不能做負心漢,就將她帶回京城,想找個合適的日子,接她進門。”
殷氏罵不出來,強忍住淚,可字字都帶哭腔,“我終於知道為何你當初死活不讓我跟著去,只因你一人獨住,無人管束,可以自在風丨流。一人在外,膽子肥了,會找姘頭了,還帶回家膈應我。柳定康我告訴你,有我一日,你就休想接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
這醋意這樣大,還以此要挾,早犯了七出之條。可柳定康於殷氏的情愫是少年時便有的,只是做夫妻久了,少了些專情,瞧見貌美的姑娘,總會多動心思。但真讓他以善妒休妻,卻做不到。這哭腔一出,他不敢再多言語。
殷氏轉而去衣櫃那,她一開,柳定康就知道她要回孃家,急忙攔住,“這大半夜的你去哪?”
“回孃家!”
“城門都關了。”柳定康抓住她的手,賠笑道,“等明日城門開了,我陪你一塊去拜見岳丈。”
殷氏冷笑,“將你那碰了別的女人的手拿開,你將她帶回京,還安置妥當了再回來,可見在你心裡,是想將柳家三太太的位置許給那個女人了。那你就許個夠吧!”
柳定康仍抓著不肯撒手,“你這是什麼話,你一日是柳家三太太,一世都是。別鬧,別把母親吵醒了,難道你要她大半夜的來斷斷咱倆的事?你若是實在不痛快了,為夫這臉,這胸膛就讓你打了洩氣吧。”
殷氏不敢驚動老太太,只是聽著他還有閒情說這些,眼眸更溼。因是性子倔強,還能忍著。她甩開柳定康的手,不收拾衣物了,卻還是往外頭走,“我去書房睡,你不將那一身狐狸騷洗掉,別想我回房。”
柳定康叫苦不迭,“別,你睡床,我睡地上,你不許我碰,我絕不碰。不然這麼出去,明日娘肯定要追問。你就讓為夫好好休息幾日先吧。”
語調都是求情開恩,殷氏喜他,自年少認識就喜他。明明在柳家四兄弟裡,他長得最不濟,可就是一眼心儀,連她也不知這是為何。她也心疼他趕路歸來,心裡難過,還是聽了一回,只是要她點頭讓那女人進門,休想!
雖然吵吵鬧鬧,但總算是睡下了。
夜色滿城,已迎來冬日第二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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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晨起後才知道三叔回來了,印象中三叔便是個整日笑的大好人,還很怕三嬸。管嬤嬤早早聽了些傳聞,同其他下人說時,柳雁也聽得認真,他們說著說著,自己也訝然了,“三叔竟這樣大膽,三嬸肯定要氣瘋了。”
“可不是,昨晚吵得整個院子的人都聽見了。”
柳雁微微點頭,“那祖母肯定也知道了。”
這事兒老太太確實是一早就知曉了。趁著兒孫齊齊請安,便同殷氏說道,“萬書他外放兩年,身邊沒個人照顧也不方便。而且哪個男子不納妾,你就當多了個妹妹罷,三房也是該添新人了。”
殷氏委屈至極,“娘……”
“孩子都在肚子裡了,難不成就這麼擱那?”
殷氏咬了咬唇,神色微正,“沒過門就先同男人做苟且之事的,能是什麼正派的姑娘,萬一懷的不是我們柳家的孩子,可就丟臉了。兒媳瞧啊,等長大些,看看長相再說,比如像鄭姑娘那樣。”
柳定康不知道從昨晚就開始提的鄭素琴是誰,但是她的措辭讓人不悅,“別總說得這麼難聽。”
老太太是全聽進耳朵裡了,“這話有理。”
柳定康急了,“娘。”
“莫吵莫吵,你且將她安排在外宅先,先解決了鄭姑娘的事再說。事兒一多,為娘頭疼。”
老太太說頭疼,旁人就不敢吵了。
“讓車伕去將他們母子三人接來吧。”老太太拉了坐在一旁的柳雁的手說道,“雁雁,去讓你四叔過來。”
府裡上下都知道柳四叔最聽她的話,也最親近她,老太太讓她去喊,可比下人去有用十倍。
柳雁乖順應聲,出發去喊四叔。走前瞧了瞧,笑道,“褚陽哥哥陪我去吧。”
齊褚陽不知道她怎麼就“依賴”自己了,連去請個人也要叫自己,實在不像她。
到了柳四爺的院子,遠遠的又見他趴在樹上,這回換了一株矮的,可還是爬不上去,一見柳雁,幾乎要哭了,“雁雁,他們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