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想殺了展夜,他馬上就要和公主成婚了,我不能讓他有事!”
紫雲自嘲似的笑了兩聲,問:“你都聽說了?”
緋袖點頭,“你已經殺了三個人了,不是嗎?”
“那三個人都是負心漢,背棄糟糠,想要靠著富家小姐享受榮華富貴之人,該殺。”她豔紅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那他是不是呢?”
緋袖望著她的笑意沉默半晌,眼角已經泛出了絲絲淚光,他忍住即將哽咽的聲音,緩緩道:“他不是,他才不是!他與公主是青梅竹馬,比起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更久,我只不過是帶給他一時歡愉而已。”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難道你就不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紫雲嘴角的笑意愈加濃重,她徐徐往前,漸漸靠近向緋袖靠近,“難道你不愛他嗎?”
“不愛!我從沒愛過他!”緋袖吼到,抓起床上的枕頭朝她擲去,明知身後是牆還是害怕的拼命往後退,他再次閉上眼,乞求她不要靠近過來。
枕頭直接掠過紫雲的身體,被扔到了正巧來開門的楚子胤臉上,接著滑下來落在他腳邊。楚子胤沉著臉,身後的解家老闆拼命的忍住笑意,走進來,就見到緋袖驚恐的縮在床上一角。
“怎麼了這是?”他上前,坐到床邊,伸手去碰緋袖,卻發現他整個身子都在抖。
楚子胤把枕頭拿進來,放回床上,一臉疑惑的看向解憐,解憐對著他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三樓就聽到樓下緋袖自言自語的吼聲,才下來看看的。
緋袖聽見是解憐的聲音,抬頭一看,真的是解憐,一下就撲到他懷裡,啜泣不已。
解憐拍拍他的後背,與楚子胤對視了一下,輕聲問:“阿袖,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剛剛有人在嗎?你在和誰說話嗎?”
緋袖抽抽嗒嗒的搖了搖頭,放開了解家老闆,又抬頭望望楚子胤,道:“沒,沒誰……我就想到一些事,心裡堵得難受。”
楚子胤摸摸緋袖的頭,笑道:“有什麼好想的,要不我今晚陪著你,如何?”
“我看你還是先陪好我家老闆吧。”他說著躺到床上拉過被子,把頭埋在被子裡,悶聲說:“我想睡一會,你們先出去吧。”
解憐拉過楚子胤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掐了他一把,浪蕩子眉頭一皺不敢喊疼,就跟著他出門了。解憐關上門,對著楚子胤嘆了嘆,小聲說:“八成是因為展公子的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浪蕩子接著嘆了嘆。
緋袖躲在被子裡,伸出攥緊拳頭的手,展開來,那枚楓葉吊墜正閃耀著金色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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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外頭又下起了濛濛小雨,天色灰暗,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沉悶起來。展夜獨自坐在屋內,趴在窗框上,無精打采的望著窗外,天上那幾團墨似的雲,沉得連一點都移動不起來。他記起來,第一次見到緋袖的時候,也是在這種秋季多雨的時節。
四年前,外城東部鬧起饑荒,朝中又發生了叛亂之事,全國上下,一片死寂,而鸞鳳樓就是那時候出現在附生街上,當時百姓生活的正壓抑,突然出現了這麼個新鮮事物,像是給灰暗的世界添了一抹亮色。
展夜就是在那時,被楚子胤拖著去了鸞鳳樓。他想起,剛入樓時,堂內賓客滿座,眾多容顏俊俏的小倌們在戲臺上,鸞歌鳳舞,美妙絕倫。他心情大好,剛想邀一同前來的楚子胤去坐下飲酒,卻發現那浪蕩子早已不見蹤影。他一個人好不容易找到個僻靜位子坐了下來,剛叫小廝上了壺酒準備斟上,就有一人影竄到他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衫躲在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朝外張望著。
展夜疑惑之際,回頭一看,就這麼一眼,他的心神就這麼被勾走了。那時的緋袖,才十三歲,雖然稚嫩,但還是一副美人臉蛋,芙蓉如面柳如眉,繁星似的眼猶如能映照出水般光華。
緋袖放開他,鬆了一口氣,坐到他旁邊,毫不客氣的拿過酒壺倒了一杯,抬頭飲了一口結果被嗆到咳嗽了好幾下,他吐著舌頭對著展夜抱怨:“你怎麼不跟我說這是酒呢!辣死我了!”
展夜見他雙頰泛紅,眼中氤氳一片,想也沒想俯身便吻了上去,舔了舔他吐出的那紅色小舌頭,結果,當然是被狠狠摑了一掌,緋袖漲紅了臉,推搡他一把就往樓上逃去。
他想到這兒,不禁笑出了聲,那時候的緋袖真是可愛極了,當然現在也很可愛。正想得出神,房門被輕輕叩響了,太傅夫人甄繡推開門,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丫鬟手上拿的是豔紅錦緞裁成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