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勸阻,可是舉目望去,李贄神采奕奕,氣勢迫人,竟然說不出話來,只得低頭道:“臣遵命,請殿下放心,小順子我會派他到後宅保護王妃和幾位郡主,有慈真大師和外面的裴將軍在,殿下不用擔心府中的事情。”
李贄淡淡一笑,喝道:“取本王的金甲來,本王倒要看看,什麼人敢攪亂我大雍的皇都。”
門外的侍衛齊聲高喝,不多時已經有雍王的親衛拿來了金甲,雍王也不避人,脫下便衣外袍,穿上金甲,外面披上蜀錦戰袍,舉步向外走去,龍行虎步,矯健非常,那些侍衛都是跟著雍王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見到雍王這般氣勢,就似從前開戰之前一般,不約而同的下拜道:“雍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我分明的感覺到那一種沙場血戰的強凝氣氛,不由被那沖天而起的殺氣豪情所動,也高聲道:“預祝殿下馬到成功,臣在府中設宴相候,待殿下歸來慶功。”
雍王大笑道:“眾將士,可聽到司馬大人要為我等設宴慶功呢,我們還不快去快回,也好暢飲通宵。”
那些侍衛都已經結束停當,大開了中門,簇擁著雍王上了戰馬,霎時馬如龍,人如虎,衝出府門,頃刻不見,只留下御道之上塵煙四起和漸漸低微的馬蹄聲。
我目送著雍王的背影消失,心中思緒萬千,雖然雍王沒有接受我的意見,可是我卻沒有絲毫惱怒,這樣的人,才配作萬乘之君,才配作我江哲的主君。
這時,拱衛雍王府這一帶的禁軍統領裴雲策馬過來,對我說道:“大人,雍王殿下不愧是一代名將,只見殿下的近衛騎兵,就知道殿下治軍嚴謹,將士用命,可惜裴雲沒有機會在殿下麾下作戰。”
我淡淡一笑,道:“總會有機會的,近日來北漢有些異動,邊關有些風險,殿下準備向皇上請旨巡視邊關,你若是願意可以向殿下請求隨軍。”
裴雲眼睛一亮,思索起可行性來,不過這個訊息,給裴雲身後的禁軍聽了,卻是各有所思。
我心中暗笑,用這個方式傳出訊息,不怕太子一方不連忙籌劃如何阻止雍王回到軍營。突然之間,我想起一件事情,這次北漢策動長安事變,雖然聲勢浩大,可是實際作用並沒有想象中的大,除非,他們另有打算,若是我策劃這件事情,應該如何盤算呢,心中千迴百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心中大驚,連忙道:“裴將軍,我需藉助你一臂之力。”
裴雲一驚,道:“請大人吩咐。”
我招手道:“裴將軍,你跟我來一趟。”說完也不顧他是否跟來,便急匆匆的趕回寒園,心裡盤算,時間應該會來得及,不由慶幸我想到了那件事情,就是我杞人憂天,也好過後悔莫及。
李贄來到東市的東門,如今秦青正在那裡指揮禁軍,秦青已經是等得十分心焦,一看到雍王來到,策馬上前高聲道:“殿下,如今裡面已經是一片混亂,末將幾次下令若是他們不肯停手,就要強行鎮壓,可是他們都不肯聽從,請問殿下,是否准許末將動武。”
李贄冷冷道:“東市乃是長安菁華所在,幾乎大雍的所有大商家都在東市設有店鋪,若是玉石俱焚,只怕有傷大雍的經濟命脈,還是本王來處理吧,秦青,你將禁軍指揮之權暫時交給我如何?”
秦青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末將遵命。”說罷迅速傳下將令,禁軍都是大喜,他們對雍王的聲威早有所聞,很多人還曾經見過雍王上陣殺敵的英姿,在將領的帶領下,萬餘禁軍同聲高呼道:“謹尊雍王殿下將令,殿下千歲千千歲。”
東市之內正在混戰的人們聽到禁軍們的高呼,很多人都不由放慢了手腳,這時臨近東門的人群中發出驚呼,只見一個身披金甲,外罩紅色蜀錦戰袍的雍容男子神色溫和,高坐戰馬之上,出現在禁軍之前,身旁兩員戰將,一個黑衣黑甲,筆直口方,相貌端正,一個長眉鳳目,面白無鬚,身穿青色戰甲,那黑衣將軍手中乃是精鋼打造的馬槊,只看上一眼也知道重量不低於二十斤,腰間則佩著橫刀,一見便知是一員勇將,而青衣將領手中乃是丈二銀槍,揹著一把金弓,馬上掛著四個箭囊。兩員大將和左右虎齎皆是殺氣隱隱,氣度沉凝,更顯得金甲將軍氣度從容冷靜。
這東市之人大都是走南闖北之人,對大雍的名將豪門如數家珍,一見之下,便知道是什麼人到了。手中的刀劍更是用不上力氣,心中惴惴不安,唯恐雍王殿下下令鎮壓。
雍王用目一瞧,已看出這些人氣勢已弱,便高聲道:“現在奸細作亂,挑撥離間,爾等皆是我大雍子民,焉能助紂為虐,若是心無反意,便需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