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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和一個黑衣佩劍的武士。我一看到趙珏,差點沒叫出來,這人竟是當年我高中之前給他算過命的灰衣人,如果他就是德親王,那麼當時一定是要到橫江駐守,準備要偷襲秣陵,怪不得他當時要我算兇吉,我當時答他“內有紛爭,外有強敵”,現在想來居然暗合局勢。這德親王是靈王幼弟,軍機重臣,想不到我曾經給他算過命,不知道他還記得我麼?

趙珏的目光在屋內眾人身上一一掠過,在我身上並未停留,應該是對我沒有什麼記憶。只是似乎對於我的身份有些狐疑。

趙珏坐在左首首席,那名武士站在他身後,而他那名幕僚則坐在了左首末席,因為我故意和秦公子隔了一個位子,所以那人正好坐在我對面,四目相視,我討好的一笑,那人卻用銳利的眼光探詢的看了我一陣。

趙珏坐下,有侍女送上茶點,然後都退了出去。梁婉站起身道:“妾身奉了齊王和尚相之託,邀請德親王赴宴,雖然妾身是不該介入軍國大事的,只是諸位大人畢竟需要有人伺候,妾身不得已留下,此事事關我大雍和南楚,妾身生於大雍,又受南楚先王之恩,所以絕對不敢洩露只語片言。”

趙珏淡淡笑道:“梁小姐是先王義女,也可以算是趙珏的侄女,趙珏自然是相信小姐的,卻不知齊王殿下和尚丞相有什麼見教。”

李顯看看趙珏,笑道:“久聞德親王是南楚第一名將,都督南楚大軍,今日一見,果然是雅緻高量,風姿不凡,李顯雖是親王之尊,然而在軍中不過是個將軍,若是論起職位來,李顯尤在親王之下,見教二字,愧不敢當,只是德親王力阻攻蜀之議,與名將之稱不甚相符,還請德親王示下。”

趙珏淡淡道:“蜀國不肯臣服大雍,雖然有罪,但是蜀國國主曾是東晉遺臣,與大雍雖然曾經同朝為臣,但是卻沒有君臣之分,如今我不知道大雍憑什麼以蜀國不肯臣服為由,攻打蜀國,就是大雍認為理由充分,我南楚雖然稱臣大雍,可從來沒有受大雍調遣的本分。” 【www.2009W.com整。理。制。作】

李顯笑道:“德親王此言差矣,我大雍君臣賢明,那蜀王割據地方,不肯稱臣,此誠不可忍耐,如果蜀國早向我國稱臣,我大雍也不會進攻蜀國,我聽說天子之仇,九代之後還可以報復,當初蜀國趁我們大雍立國之初,出兵秦川,燒殺擄掠,令我大雍先帝聞之泣血,此仇不報,焉能為人。後來我大雍攻打南楚,蜀國再次出兵,雖然於南楚有恩,可是我大雍卻損失慘重,三秦之地,千里廢墟,生靈塗炭,就是事後,蜀國不也向貴國勒索了無數金帛女子。這樣看來,蜀國是一個藏在暗處的惡狼,平時蟄伏不出,若見人有隙,必然出來咬人。現在德親王替蜀國說話,只怕有一天會被這種毫無情義,只知道利益的友邦吞噬。”

趙珏冷冷道:“珏雖不才,也知唇亡齒寒的典故,只怕亡蜀之後,就是輪到我南楚了。”

李顯頓時語塞,他心裡明白得很,攻打蜀國之後,南楚就是下一個目標,只是沒想到趙珏不懼得罪大雍如此單刀直入,作為大雍皇子,他不願信口雌黃的說謊。這時秦公子接過話頭道:“此言差矣,所謂唇亡齒寒,是要相互依存,同舟共濟,如今蜀國屢次挑釁南楚,視友好如仇讎,如今是牙利如刀,齧唇見血,我不知德親王所謂唇亡齒寒可是指此。”

趙珏淡淡一笑,他的幕僚青衫中年人,放下手中搖擺的摺扇,開口道:“雖然南楚和蜀國小有糾葛,但是並非是奇恥大辱,顯德九年,大雍平定中原,陳兵長江,若非蜀主相助,出兵秦川,大雍怎能罷兵休戰。雖然如此,我南楚仍然向大雍稱臣,此實在是切齒之辱,雖然如今兩國和好,長樂公主下嫁我國主,兩國結為姻緣之好,然而貴國在長江之北年年操練水軍,南伐之意未息,不知齊王殿下如何解釋。”

李顯笑道:“兩國雖然和好,然而貴國如親王這樣念念不忘兩國之仇的人並非少數,我國若不練習水軍,只怕貴國大軍早就過江了,德親王久鎮長江,難道不知此中情況,何況,我國既然早已和貴國結好,我皇妹乃是父皇愛女,遠嫁南楚,近年來不僅往來頻繁,而且通商通婚,哪裡像蜀國一樣閉關鎖國,我國早就有軍議,不攻蜀以免心腹之患,就平南楚以求清臥榻之側。”

趙珏冷笑道:“豈有此理,十年來,我南楚每年入貢金銀財帛,可是貴國卻從不肯出售兵器良馬,若是真心結好,怎會如此,王后雖然是大雍公主,然後國家大事,怎麼能顧忌婦人,鄭武公為攻打胡國,先以愛女下嫁之事,趙珏不敢忘記。”

秦公子怒道:“德親王如此侮辱我國,是可忍,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