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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不智?若我料未差,其人,當在為謀郗伯父!然則,即便其成事,如何投北?”言罷,目光一沉,某個念頭一閃即逝。

劉誾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郎君,不見半載餘,小郎君愈發沉穩了,想了一想,點頭道:“小郎君洞悉局勢若觀火,郗公亦作此解,並已致信祖豫州。依劉誾度之,豫州之地,恐將生變。”

劉濃淡然道:“莫論何如,靜觀其變。”

“諾!”

……

李家村位於雍丘城郊,村中有半百老少,青壯男女不足十數。昔年,石勒襲捲此地,將青壯盡數充奴,女子納作營妓,僅餘李農攜家逃入山嶺中,躲過一劫。待祖逖收復雍丘後,李農帶著山民復村于田,勉強有了幾許氣色。

村口有樹,有狗,有雞群。

李農走過梨樹影叢,揮棍嚇走大黑狗,穿過紛亂雞群,來到村尾,推開籬笆牆,瞅了瞅院中帶刀的陌生人,看了看偏室,低下了頭,躬身走入正室。

駱隆坐在室中矮案後,懶懶的揮著一柄芭蕉扇。神情悠閒,好似處於自家中。

李農跪在地上,匍匐而前,掏出兩封書信擱在案上,恭聲道:“駱長吏,事已辦妥。雖稍有不濟,然事衷不變。”

“郗鑑,何如?”駱隆放下芭蕉扇,捏起一封信,在臉側隨意晃了兩晃,似嫌風不夠烈,又執起了芭蕉扇,慢搖、慢搖。

李農道:“途遇華亭白袍,童建不敵郗鑑鐵騎,為白袍取首。”

“華亭白袍……郗公,人傑也,謀弒難取……”

駱隆搖扇的手一滯,而後搖得更快,笑道:“溫伯余,真欲叛投石勒?”

李農盯著自己的投影,沉聲道:“然也,此信,李農早已得之,溫伯余年初便欲叛投石勒。想必,此時已由淮水而逃。至於,祖氏,亦如信中所言。”

“嗯,甚好!”

駱隆歪著頭,想了一想,把信揣入懷中,隨即,慢慢起身,度向舍外,邊走邊道:“汝且寬心,汝之子女,無憂。而石勒處,汝之父母,亦無憂!”言罷,扭過頭,裂嘴笑道:“亂世之下,謀生何其難也,駱隆與君同爾!”

“李農不敢!”李農沉沉叩地,脖心汗出如漿。

半晌,駱隆倚門長嘆:“自古忠孝,總使人難以兩全!”言罷,搖了搖頭,揮袖而去。(未完待續。)

第兩百八十二章 情至深處

公元320年,八月,初秋。

郗鑑攜家眷擺渡大江,南抵建康。與逢朝議,太子司馬紹表奏司馬睿欲使兗州軍退據徐州。兗州乃徐州門戶,若棄兗州,徐州勢必難存。此議,當不在徐州,而為江東。

王導當即堂駁其議,僅作一言:‘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而後,滿朝熱議,因各種原由,莫論王謝袁蕭,亦或江東本地世家齊齊上奏言否。司馬睿幾經躊躇,不敵世家齊心協力,只得扼腕作罷。隨即,劉隗趁勢復提建鎮西軍一事,司馬睿赤目中顧,於堂作決,即建鎮西軍。

緊隨其後,蔡漠為上蔡府君劉濃表功,所述有三,其一,陣斬郭默,從使南安;其二,收籠萬民,撫野蓄良;其三,護斬童建,肅反威正。其表一出,滿堂皆驚,繼而,紀瞻、謝裒、司馬紹、周顗、阮孚、陸曄、顧眾等人捧笏表附,少傾,王導斂目垂首從附,須臾,劉隗不得不附,華殿皆附。司馬睿既得鎮西軍,心懷大開,揮舞龍袖,當即庭表劉濃,汝南內吏、卻殄虜護軍,暨威虜將軍。

二字之差,相差千里,暨此,劉濃列屬將軍。

而郗鑑雖未得入江東,然並不氣餒,與紀瞻促膝終夜,待將家眷安置於吳郡後,即刻率軍北迴兗州,厲兵秣馬,籌備秋冬攻勢。於建康其間,郗鑑曾三度行經王氏之門,不知何故,未入。

與此同時,豫州。

因童建伏擊郗鑑,再有祖納帳下溫伯余攜數百軍士北投石勒,祖逖聞之,勃然大怒,當即令韓潛與祖納移軍換鎮,命韓潛率軍五千鎮守壽春。又令祖渙撤離杞國,兵進封丘。再使其弟祖延率軍入雍丘,且命祖約分兵兩千入壽春,歸屬韓潛。

接二連三的調令將祖氏闔族上下倒顛逆梳,祖氏族人心驚膽戰,一時譁然。祖逖隨即召集祖氏族人於雍丘,點燈升帳與會闔族,將祖納之子祖智逐之族外,其時鬚髮皆張,無人敢攔。其後,不知何故,怒不可遏之下,拔劍剁卻其子祖道重尾指。

血染夜帳,祖氏族人噤若寒蟬。

是夜,散帳之後,祖逖仰觀曉月,驀然間,悲從中來,昏厥於帳外,人事不知。幸而